月黑风高,车里气氛诡异。
“那什么,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儿啊?”肖冬忆询问。
“时渊,去哪里?”谢驭坐上驾驶位。
“去你的俱乐部,自己的地方,比较方便动手。”陆时渊直言。
“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吗?”
肖冬忆简直想哭。
说真的,吃口瓜还能吃出生命危险的,也只有他了。
谢驭:“不行,我等不及!”
“……”
“老肖,鲁迅先生的《少年闰土》里,对瓜田里的猹有这样一段描述,”陆时渊打开手机,居然起了原文。
“月亮地下,你听,啦啦地响了,猹在咬瓜!”
肖冬忆简直想哭。
这说的不就是他吗?
陆时渊却还在继续: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地觉得状如小狗……”
肖冬忆觉得某人在内涵自己像狗!
这是迅哥儿的原文么?
他怎么觉得跟自己学过的文章不一样。
“……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陆时渊读完几个选段,偏头冲他一笑,“老肖,你说这猹狡猾吗?”
肖冬忆疯了!
你究竟要干嘛?
大半夜的,谁要听你在这里读课文啊!
肖冬忆从没觉得迅哥儿的文章,竟然还是个恐怖故事。
——
其实陆时渊与谢驭来得迟,也是为了要把苏羡意和陆识微提前送回家。
反正知道某人的老巢在哪儿,也不急着上门堵人。
“姐,他们不会对肖叔叔做什么吧?”
苏羡意觉得那两人出门时,就好似去寻仇干架的。
“男生嘛,闹着玩罢了。”
陆识微倒不觉得,他们真会把肖冬忆怎么样,只能怪冬冬这次刚好踢到了铁板上,今晚肯定是要闹上他了。
**
约莫半刻钟后,肖冬忆被左右架着,进入了驭风俱乐部。
此时都已接近十一点,早已没有训练运动的人,只是里面却灯火通明。
进入训练场,肖冬忆就疯了。
“嗨,老肖!”
许阳州买了啤酒瓜子,正和白楮墨、池烈在聊天。
三人面前的桌上,还放置着烧烤,这是今晚没吃完的,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打包回来当宵夜。
趁着陆时渊和谢驭去“捉猹”的间隙,他们把烤串拿去烧烤店加热了一下。
如今三人喝酒撸着串儿,显然是摆好姿势看戏的。
肖冬忆简直想哭,这怎么还有一群看客。
自己究竟交了些什么朋友?
谢驭看着肖冬忆,指了指不远处的器材库,“自己去拿装备,待会儿上台。”
“谢哥儿,需要玩这么大吗?”肖冬忆有点怂。
“你想先和时渊打,还是和我?”
“我……”
我特么谁也不想打!
肖冬忆犹豫着,不停冲着许阳州等人挤眉弄眼,眼神求助:
兄弟们,救我啊。
“谢哥儿!”许阳州高喊,“你也太小看冬冬了,他不说话,肯定是想你们一起上啊!”
肖冬忆:“?!”
许阳州,你特么还是人吗?
见死不救就罢了,你还落井下石?
他俩随便拎出一个他都打不过,还来个混双?
许阳州本身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最关键的是,肖冬忆居然独自撇下兄弟,一个人吃瓜,不厚道!
此时,没人会救他。
陆时渊看了眼谢驭,“既然这样,我们满足他?”
“听你的。”
“……”
——
十分钟后,拳击台上
肖冬忆跑去器材库,给自己穿了一身防护服,头盔,各处关节,包括腹部,双腿全都保护了起来。
他甚至担心自己保护不够,多穿了许多护具。
器材室里,什么型号size的都有,他里外套了好几层。
还在外面弄了层充气护具。
就连脖子上都戴着充气护颈,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这也导致他行动起来,颇不方便。
本就是个小菜鸡,如今因为穿得防护服过于厚重,在许阳州的帮助下爬上拳台,在台上挪动着,倒像个企鹅。
“你穿得太多了。”谢驭皱眉。
“我是特意穿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