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元秀房里的丫头缺口,也在一定范围内看主人的意思,说不好世子夫人从没有经过这么多人的服侍,她怕管不过来,稳扎稳打的,冷眼旁观的,今年添几个丫头,明年再添几个丫头,过得三年五年她完全掌控护国公府,再一笔儿清的添足丫头,这也有可能。
从公主房里带回大小丫头十二人,膝下有女或亲戚也在这个家里而膝下有女的家人们也就振奋不已。
小丫头不够分配了的,这意味着世子夫人在近期内一定再选丫头。
秋夜到深处的时候带着寒凉,还站在窗户前面痴痴望月的霜草下意识抚摸手臂,脑海里纷乱的惊喜让她没想到添衣,抱紧手臂就像能对抗这夜冷。
有人说惊喜能撞晕大脑,霜草现在就是这样,她没有想到秀姐,哦,世子夫人带回十二个丫头以后,没等她联想自己可能从此落后一等,世子夫人就开始安排丫头等级。
公主的话点醒元秀,她需要的是真正得力的人,除去肯干,还要有忠心,霜草虽然才九岁,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之一,元秀把银芽、紫芍、黄英、霜草并列为一等丫头,从婆婆房里带回的青盈等五人是二等丫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暂时还没有分派在谁手下,等元秀挑齐丫头后再做分派。
世子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月银二两。
黄英、霜草激动的快要哭出来,紫芍也眼圈发红,对于元秀接下来说的银芽等姐姐们肯到这个房里服侍,和以前相比不足的月银额外补齐,三个丫头没有放在心上,三个丫头沉浸在自己修成正果的惊喜里。
紫芍当时就盘算着给父母传话,在碧烟姐姐成亲时多送礼物,紫芍是求了碧烟才能站到元秀的喜轿里,她虽不是公主面前得力的宫女,却是家生子儿,公主既然打算让元秀自己挑人手,在喜船上侍候的人不少,贴身陪伴有一个揽总儿的也就够了,而这个贴身陪伴的人不求能干只要可靠,紫芍就这样被碧烟举荐。
如果元秀有所表示,说船舱里侍候的人不多,紫芍也就没有办法,她得乖乖的从侍候的人里再挑两个进船舱,可是元秀省事的不说什么,紫芍抓住机会表忠心,把其它侍候的人一概拦住。
只有她自己和世子夫人先熟悉,那么挑选丫头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她,如果在喜船上就大度的举荐其它人,紫芍知道自己不算最出色的那个,深怕自己留不下来。
现在紫芍如愿了,黄英、霜草则是意外之喜,两个陪嫁都有一样的苦,都是重男轻女下的受伤苦命人,但是出门做工以后,元家厚道待仆,黄英觉得不再苦命才愿意从此跟随甄氏,霜草为挣脱苦命才愿意跟随秀姐进京,在听到秀姐说她们从此是这房里的一等丫头以后,以前的旧伤痕也仿佛消逝,黄英、霜草有重新得到生命之感。
她们两个在一个房间,本想着都是陪嫁,住在一起互相之间有所提点,现在就变成一同欣喜,黄英睡下来也大睁双眼,霜草站在窗户前面吹着秋风不肯离开。
紫芍敲门“还没有睡?”烛光是亮着的。
霜草打开门,送上焕然一新的笑容“姐姐也没有睡呢,我们就睡了。”这个家里实在丰足,霜草这才想到又多费了蜡烛,要是刚才就睡下来,就可以熄灭它。
紫芍才不管多点蜡烛还是多费灯芯,她敲门的原因是“我也高兴的睡不着,看到你们没有睡,就问上一声。”
紫芍的爹娘刚才来到附近,紫芍去见了爹娘,再不见的话,今晚的家里就不许随意走动,上夜的开始到处查看,而明天再说这高兴的事儿,紫芍等不及,她的爹娘也等不及,高兴的时候说高兴,这不,紫芍还在彻底兴奋中,她想这种兴奋只有黄英和霜草能分享,因为她们和自己一样的兴奋。
紫芍笑盈盈的“以后要更加用心的侍候才行,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对对,”坐起来的黄英和正在给紫芍倒茶的霜草道“我们好好的向你学,还请你好好的教我们。”
紫芍掩口笑“现成放着老师,就别寒碜我吧,”
“谁?”黄英、霜草这两个初到这样的家里面,还犯着憨。
“银芽姐姐她们啊,别看青盈姐姐只算二等丫头,从表面上比咱们低一等,其实和所有的六个姐姐比起来,咱们算无知的。就是和另外六个小丫头比起来,咱们也算无知的。”
黄英、霜草约好似的捧住面颊叫出一声,又不约而同的点头如捣蒜“是是,”然后顿时开窍,拿好听话给紫芍“我们不懂的地方太多了,以后还请也多多教我们。”
紫芍一口答应下来“那是自然。”
陪嫁与别人不同,紫芍在喜船上就没少笼络这两个,以后大家都是同一个房里的一等丫头,自然还是愈发的好。
三个人也没有说太久,就各自按捺住兴奋分开,霜草睡下来,忽然想到二姑娘慧姐。
她曾经非常非常的羡慕慧姐,羡慕到初到元家时,夜里总是偷偷的哭。
霜草和慧姐是同一年的人,可是慧姐每天耍赖逃学哄钱上街,元家不算大宅院,慧姐也过着霜草眼里仙人般的日子。
在今天这个晚上,霜草不再羡慕慧姐,慧姐过得好是她的命,而她的命不好呢,也可以抗争,她以后就要是一等丫头,紫芍的话又提醒她,她要学的太多太多,她有羡慕慧姐的心,倒不如用在求教上面,如何当个秀姐,哦,世子夫人放心的一等丫头,从此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
每个月有二两银子呢,霜草的嘴角往上翘起。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秀姐嫁了一个好人家,在自己的房里很是当家,为丫头们指派等级的时候,世子坐在旁边呷茶,一个字也不曾打断。
霜草还是睡不着,就想想明天要当什么差使,先想上一圈再说。比如慧姐要上学去慧姐今天没有回来,她说祁越等人就要回家祭祖,再就奔赴任上,她要留在那里和哥哥们好好团聚,她明天不会上学。
这显然是慧姐逃学新借口,和养养精神算做一例,不过她成功的又留在燕燕的新宅院里。
霜草无声的笑,慧姐对于自己的事情也很是当家。
离京的前一晚,祁西和女儿说了很久,他以前认为燕燕和公婆生分,自己应该感伤,可是看到她起了这么大的一份家业,祁西实在高兴。
家门里也有男人,不是指栾泰,是绿竹贺宁留下来陪着,也是的,绿竹也有四分之一的家业,她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