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爷子没有做过官,但家用宽裕,元秀房里还有两个丫头,一个叫梅花,今年十五岁,定过亲事,明年就要出去嫁人;另一个叫秋草,和元慧同年的小丫头,来的时候面黄肌瘦,养上一年,白净出来,也相当的机灵。
徐氏喊她们,梅花拿盆端热水,秋草送巾帛,元秀洗过睡下。
自大爷夫妻离家,徐氏陪着她睡,有张床和元秀的床呈“丁”字型,徐氏洗过,关好房门,回来也睡下。
新集镇的地理位置实在好,百里的距离,让大运河源源不断送来新鲜货物,平原不缺水,庄稼齐唰唰,这里又是附近重要的粮食集市。
每年都有新住户愿意搬来,奈何周围耕地限制住房,没法再扩张下去;周围又有军营,镇上设公事房,有一位官吏和十二个衙役,严格盘查人口的来去,让这里的固定人口变动不大,学里的学生们,也跟着年年固定。
毕竟再富裕的地方,愿意上学的人家也就那么几家,这与家里上得起或者上不起,没有直接联系,不过新集镇上称得上读书人家的还有十几家,这里读书风气很好,清早前往书院的学生们,约有一百出去。
学院的名字就叫新集,占据着一个院子五间房,有一位落第的秀才名叫白堂,在这里主持,新集镇的人不会看轻他,远名闻名的元老爷子就是一辈子没有做过官,不照样以读书发家,住着大宅院。
白堂一个人负责不了所有学生功课,新集镇上除去元家以外,那十几家的读书人家轮流出先生,培育下一代的读书人。
此时,晨光清曦,白堂抚须站在学堂门口,点着学生的人数。
几步外的元慧见到慌了手脚,匆忙吃完萝卜糕,把大黄杏儿塞入书包,满面乖巧模样,和元秀同声道“白先生早。”
“早,慧姐,你上课可不能再吃东西,今天是祁先生教导,他可是你祖父的门生,告状厉害着呢。”白堂笑道。
元慧小脸憋出一片红,眼珠子瞪出不忿来,气呼呼的越过他,她和元秀都戴着面纱,也硬生生看出那涨的通红。
元秀忍住笑,白堂看她从来客气,颔首示意。
“噔噔噔”,元慧走向她的课堂,童子单独有间房,课程也是单独的,男孩女孩都不大,分开坐,房间里不设帘栊。
元秀走入的房间,推开后门,就见到房间的后半部挂着竹帘,和前半个房间的少年分开。
跟姐妹的是各自的奶娘在房间外面停下脚步,还各有一个丫头,再就是老家人有旺。
有旺松口气,向白堂道“今天早上倒也安宁。”
白堂听到,面色微微的一沉,又有些没奈何里,又有些庆幸“听说护国公世子来的消息属实,近年来的猖獗无礼今年想来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