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财姑慌了手脚,她看舒泽如珠如宝,如天似地,她恨不能即刻代舒泽去哭去难过。
手上传来的滚烫如同炭火,又灼烧着元财姑的心。
听着舒泽的话,财姑亦是泪流满面,舒泽心爱元秀表姐是财姑早就认定的事实,财姑也早就凭着自己的一腔热爱,鬼使神差的认定舒泽得不到表姐。
财姑是读书的姑娘不是吗?虽然属于“真提笔忘字”,但她知道“门户相当”,舒泽再能读书,也就配个自己合适,配元秀表姐不可能。
舒泽家穷啊。
静街那天,可把元财姑乐坏了,看吧看吧,表姐就应该配高门大第的什么王爷娘娘公主府上,舒泽她铁定是自己的。
读书的姑娘里同元财姑争的也不少,什么阮椿娘、赵六姐、陈娟姑、沈招弟。
元财姑有根银簪子,还有一对银耳环,就把她们统统不放在眼里。
阮椿娘也有银簪子,但她没有银耳环,赵六姐有根姥姥留下的金挖耳,年头长久颜色斑杂这好顶什么用,在财姑每日小心擦拭的银簪子和耳环面前,统统退后三十里。
元财姑一服元秀,二逊燕燕,三嫉宋绿竹老天开眼,她们全有亲事了。
新集学里的读书姑娘们里,元财姑俨然我不第一谁敢称雄?舒泽是她即将到手的夫婿舒泽到眼前时,仿佛得了失魂之症,口口声声的要见表姐。
元财姑一面陪他哭,一面挖心肝般的痛苦,心爱他,应该舍着亲戚脸面云元家,送心爱的人见表姐元秀,可是,表姐有主儿了,舒泽你是财姑的。
怎么办?
元财姑很想号啕大哭。
他们站的可真不是地方,还在学里,失魂落魄的舒泽忘记身在学堂,元财姑迫切安慰又不选地方,招来纷纷侧目,白堂沉着面容走来,小声警告“咄!有话别处说。”
白堂平时喜欢舒泽,这个学生常年学里第一名,但是少年大了要弄情事,白堂不是长辈不是亲戚,他管不到。
白堂教书的年头儿也不短了,见过学里第一名高中远任后,不认得集镇上先生是老师的大有人在,人家当官以后,认的是座师。
座师是对参加科举的那任主考官敬称,座师肯定是个官。
所以,喜欢读书好的,不表示没经过岁月积累的师生联系,白堂现在就要把舒泽捧在手里,为他一丝一毫的站错位置大动肝火。
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舒泽到了岁数,从贺宁黑灯瞎火的抢着定亲事能看出元秀定亲对学生们的震动,元财姑在学里也有几年,除去装模作样的读书以外,集镇上都知道她帮着姨家干活勤劳吃苦,是个能干的姑娘。
白堂一视同仁,不会因为元财姑总是花痴看少年而小看她,毕竟,元秀、燕燕和绿竹上学结束,也是有门亲事,从有些角度上看没有区别。
就仅仅有所警告。
舒泽傻呆呆的仰脸,少年还是痴痴模样,元财姑答应一声,慌手慌脚拉他直奔红豆树下,这是她梦里和舒泽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什么沉猪笼被打死,元财姑不在乎,相思令她在静夜流泪时,她甚至想过能和舒泽走在红豆树下,被打死她也甘心。
若藤若树的大红豆映入眼帘,元财姑欢喜不禁,忍不住泣道“舒泽,”娇滴滴的嗓音先把自己醉倒。
“我要见秀姐,你说过帮我。”舒泽还是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