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狠狠的被拒绝,和元添进翻脸走人。
此后,毛刚过着为自己谋官职,再就督促家中子弟读书的日子,败相,有时候能瞬间逆转,有时候却消磨光阴,他的子侄辈直到今年也没有中过秋闱,继续着几代长辈的颓势。
元添进这个时候又如雷贯耳,想不听到他也难,他的孙女儿定亲给大仪大长公主的亲生儿子,镇国大将军、护国公世子云展。
毛刚听到的时候,顿时心里翻江倒海,仿佛一万头老虎黑熊啸山林,他知道了,他告诉自己看出元添进的底细,但他还不敢猜。
随后铺天盖地的闲话让毛刚证实自己,在大众海啸般的猜测里,元添进是当年效力于长公主的人物,这个时候还没有人留意到元添进返乡和闯宫不是同一年,而就算有人留意到,也有新的说法出来。
他们拿鼎鼎有名的读书人说话,花城乔家,锦城陆家,都曾有名士为长公主效力,海晏河清后挂冠而去,只携两袖清风回家中。
元添进就是这样的人物,他是最早一批效力长公主并返乡的人,所以他返乡后几乎不出新集,大好的亲事也临到家门。
他的亲家可是大仪大长公主,她的眼里看不完的名士,能记住的人自然曾是心腹之人。
定亲是夏天,这个朝代核实消息很慢,秋天毛刚核实无误,元添进的孙女儿确实定亲云世子,他推敲几天,定下新年初一前来,就算元添进还记恨着他,也没有大过年撵人的。
他以为能看到满堂富贵,这样也方便他说恭维话,并提到在富贵里挣扎,可是这眼前还是侯爷看着寒酸的摆设,除去干净整洁没有优点。
毛刚准备好的话题只能换换,他打个哈哈“老元啊,你府上还是清贫如前,令孙成亲未免看着不像,这样吧,我库存一套几代的红木家什,因为珍贵没怎么用过,明天我给你送来。”
元老太爷心想这位也和以前那样不讨喜,他一张口不是富贵就是功名,向往富贵功名你倒是自己用功去啊,往我这里来你是白费功夫。
他笑笑“我这里没有贵客,就是寻常的乡下人走动,侯爷的家具我摆不得,摆上了,就没有客人了。”
毛刚心想,你还想瞒我?卫王殿下往你家来过,这个我心如明镜。
“呵呵,倘若再有王驾来么,还是摆套合心的家具主客皆益。”
“哪里还有王驾再来,孙女儿成亲还早,再说成亲后路远难行,唉,养女儿果然是别家人啊,我年迈走动不得,就自家亲戚全是乡下人,走走也罢。”
元老太爷和毛刚慢慢打着机锋,不然能怎样呢?大过年的不适合来脾气,而他上了年纪世事看淡,孙女儿定亲后琐事看淡,从另一个角度想,毛刚想报效国家没有错,如果他当官后是报效的话。
既然还没有当官,没有事实出来,就不能现在说他想当官为了敛财,那就慢慢的聊吧,反正这是自己家,赶路回去的是毛刚。
第二张拜贴送进来,穿着一件新衣裳的松诚欠身道“本省德州府史老爷来拜。”
毛刚的面色不太好看,德州史家也是个飘摇中即将没落的家族,他们家不缺钱,好几代都娶商人姑奶奶,所以子弟们读书不成,也走打点的道路。
他家不怎么缺钱,不指望放肥缺刮地皮,寻常说起话来这味道“本该不出去做官,又怕愧对祖宗历代功名。”
所以也不想离家太远,就成毛家想在本省谋求官职的劲敌,最气人的一点,他家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