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生,我同意了,”弗兰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现在一份如此轻松的工作找上门是他的幸运。
他看着很是高兴的黑发男人,“我真的杀过人,先生。”
“是的,我知道,我就是看中了你这一点,”黑发男人满意地点头,“上过战场,杀过人,还带着机枪!听听,多有威慑力,那女人…的哥哥们绝对不敢找上门来!”
“我没有机枪,先生,最多只有一把手枪,”弗兰克无奈地笑了起来,“你不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害怕?你会杀我吗?”
“不会,”弗兰克摇头。
“那你就是个普通人,”黑发男人再次微笑起来,“噢,差点忘了告诉你我的名字,”他礼貌地伸出手,“汤姆里德尔,对,就是最普通的那个汤姆,但我想其他汤姆可能没能比我有钱。”
“弗兰克布莱斯,”弗兰克握住了老汤姆的手,从那时起,开始了他的小汉格顿生活。
弗兰克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他将老汤姆当做了自己的兄弟,朋友,有时候他在清理花园的时候会想着在某个角落摆上个秋千,能够让汤姆的孩子玩个痛快——如果他决定结婚生子的话。
弗兰克注意到老汤姆经常坐在花园里发呆,时不时晃晃自己的脑袋,家里的女仆偷偷告诉弗兰克,老汤姆好几年前和一个野女人私奔了,然后突然有一天跑了回来,倒在别墅门口,昏睡了两天。
“少爷醒来之后还以为当时是1925年的春天,他还问我们镇上的玛丽有没有给他回信——天啊,当时可把我们吓坏了,因为那时候都是1926年了!玛丽早就结婚了,孩子都快有了!”
女仆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发出啧啧的声音,“里德尔老爷专门从大汉格顿请来了什么心理专家,那老头神神叨叨地,说少爷是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女仆点点头,“确实,我能够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少爷怎么就想不开和那个女人私奔了呢,真是…”
“那个女人?”弗兰克搬着板凳坐下。
“是啊,那个女人,脸色苍白,一头乱发,我总感觉她眼睛有问题,总是朝着两边瞟,你懂吧,就是那种有些可怕的…”
女仆试着模仿,可惜失败了,她撇撇嘴,“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噢,也可能是叫梅洛普,或者梅丽莎,也不知道少爷看上她什么了,或许她是个女巫,用巫术迷住了少爷,我还挺想向她请教请教…”
女仆越说越离谱,弗兰克没有太在意她提到的女人,他更愿意相信老汤姆是被绑架了,然后自己逃了回来,而不是女仆口中那个离奇的爱情故事。
“少爷慢慢康复了,他现在又是以前那个花花公子,只是有时候坐在那里晃晃脑袋,似乎是在试着想起点儿什么,”女仆哈哈大笑,“可能是在想昨天在酒吧遇见的漂亮姑娘的名字,或者是在想自己有没有忘记了给哪位姑娘回信吧?”
老汤姆极度缺乏安全感,弗兰克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他非常关注镇上发生的新奇事情,比如谁家出现了有三个眼睛的青蛙,谁家扫帚飞在天上,谁家女娃生下来就会说话…这些让老汤姆紧张异常。
而实际上三眼青蛙只是眼睛边上长了个肿瘤,飞天扫帚是被捣蛋的孩子挂在了房檐上,至于会说话的女娃,谁家孩子生下来不会说个'哇'?
在小汉格顿住了一段时间后,弗兰克发现镇上根本没有哪家姑娘有七个哥哥,他觉得自己明白了,老汤姆在防备其它危险,或许是那个曾经绑架过他的人,这让弗兰克下定决心要尽到保镖的义务,不能一直呆在花园里当个园丁。
平静的日子一直到1943年,那个平平无奇的夏天,大半夜弗兰克被热醒了,他翻身下床走到木桌边上为自己倒水,他的目光透过窗户,迷迷糊糊之间弗兰克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站在花园的木篱外边。
黑色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月光照在他身上,让男孩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他看起来很愤怒,'弗兰克喝着水,还没能清醒过来,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嘴里嘟囔着“他长得可真像汤姆,”然后转身睡回了床上。
早上弗兰克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然后听到敲门声,疑惑之下开门,随后被警察控制起来。
“说吧,弗兰克布莱斯,是不是你杀的人?”
灯光打在弗兰克的脸上,他虚了虚眼睛,觉得自己又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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