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正让九歌吃惊的是,帕子的右下角有一处歪歪扭扭的刺绣,依稀像是一个太阳。
这是初到赤金城时,谢枫问她是否会刺绣,说沈灵兮从前绣工了得,她作为她的女儿,肯定能继承娘亲的天赋,一定也不会差,于是硬让她绣的。
她自然不会,只能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就绣,可实在是太过难看,她实在不好意思给谢枫看,也就随手扔在了一边,后来帕子被小白拾了去,这件事情还是谢秋无意中发现然后告诉她的。
犹记得那时候谢秋打趣她说,小白一定喜欢她……
只是这块帕子为什么会出现在顾明这里呢?
九歌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思及三年前顾明非要跟在自己身边,还有前段时间赤金城再见时,顾明身上那种熟悉感……
九歌心思百转,胸口有似乎一股郁气,正感觉难受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道夹杂着元力的声音。
“苏九歌!你不要躲在屋里当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出来!”
九歌皱了皱眉,将帕子放进袖子里,走了出去。
“这大晚上的,我还以为是谁家的狗没栓绳溜出来,跑到别人家乱吠呢,原来是和静郡主,失敬失敬。”
偌大的院子里,两方人马对峙着,九歌一袭红衣出现,脸上挂着慵懒的表情,落在和静眼中十分碍眼。
“你不是说她不在吗!”
和静质问道,顾明脸黑的如碳一般,显然耐心已经耗尽了。
“你们都看见了吧!深更半夜,她一个女子独自从国师的房内出来,不是去勾引国师还能做什么,恬不知耻!放荡!”
“是吗?且不说这屋内灯火通明,我和顾明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就算我真的勾引了顾明,你又能把我怎样?”
“你又是顾明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们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俩发什么了什么,那也是郎才女貌相得益彰,轮得到你来说话了吗?”
原以为会看到九歌惊慌失措或者气急败坏的样子,没想到她如此气定神闲,甚至还能反驳的和静无话可说。
和静原本要说的所有话都瞬间卡在嗓子眼,她死死地瞪着九歌,宛如要吃人一般。
“你不要脸!”憋了半天,和静只说出了这四个字,脸红红的,显然气得不轻。
“比起郡主,九歌可担不起不要脸这个说法?”九歌看着她又气又无言以对的样子,心里一阵爽快,“我不过是应国师之邀,前来相谈正事。”
“当初和静郡主可是自荐枕席,却赤身的被丢出国师府,和郡主比起来,九歌实在是自叹不如的。”九歌捂嘴轻笑,“哎呀,我好像不该这样说呢,真是抱歉啊,和静郡主,又提起你的伤心事儿了。”
九歌说着抱歉,眼中却毫无歉意,甚至满眼都是高兴,看着和静的眼神满是嘲讽。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娼妇!”和静脸色红了又青,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我要杀了你!”
那个事情本来就是是和静这一辈子的污点,平日里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苏九歌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她看着前方那个红衣女子,只想拔了她的舌头,再划花她的脸,还要把她丢进城郊破庙里,被千人骑万人跨!
她要她受尽万般屈辱,悲惨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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