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开始,荔镇便断断续续地飘起鹅毛细雨。
此时远处的青山,同眼前的小河全部变成了黛色的,如一幅山水画卷般铺展开来。
苏云乘着的那条乌篷船,缓缓靠在了岸边。也不知道聂迁究竟在这里等了多久,他那身青色长衫的衣摆,都已经被露水打湿。
然而微湿的衣襟和江南的细雨,并没有浇灭聂迁热情。
在苏云上岸的那一刻,他便伸出手微笑着道:“久仰了,苏先生。”
苏云与聂迁已书信交往许久,在聂迁看来,他们第一次见面还不怎么熟悉。然而在苏云这个热情的音乐家眼里,两人依旧是故交了。
他并没有同聂迁握手,而是忽然上前,给了这位故交一个拥抱。
“聂先生别同我如此客气。”
他站直身子,朝聂迁笑了一下说。
在一片雨雾中,苏云的脸也变得如水墨画一般清丽、浓艳。他朝对面人笑着,但那双始终带着雾气的眼睛里,却有着散不掉的忧郁。
这一瞬间,业务能力出众的夏如沉都愣了一下。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李故宁还是苏云……
不,不对。
夏如沉迅速回过了神来,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是旺财!
“好!准备准备,再拍一遍特写——”远处,宋预西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片场重新热闹了起来。
而就在李故宁打算转身,等待刚那条乌篷船划再回来的时候,夏如沉忽然开口:“那个,故宁。”
“嗯?”
“过两天我要在一个节目中当评委,节目组让我在第一期邀请一位嘉宾。”几秒钟前,夏如沉想起了自己昨晚刚接的工作,然后不禁思考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然而话音落下他才想起,李故宁出道这么
久,从来没有参加过综艺节目,自己刚才那番话好像有点冒失。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李故宁居然问:“什么类型的?”
“啊?”夏如沉本能回答道,“舞蹈节目。”
“好啊,等拍完戏再详说。”
这时一直沉浸在异样情绪里的夏如沉终于醒了过来……
他来不及细想自己刚怎么情不自禁将这句话说出来,此时夏如沉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李故宁竟然真的答应上综艺了?
太反常了,旺财到底想要做什么!
其实李故宁的想法很简单——作为一名曾经的舞者,他想回到舞台。
夏如沉没看到,说完刚才那番话后,李故宁忽然转身叹了口气。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排演一部舞剧,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李故宁想在自己领便当前,这个愿望或许是难以实现了……其实最近这一阵子,他也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夏如沉刚才的提议,正好与李故宁不谋而合。
此时的他,竟然已经开始期待回到舞台的那一天。十多年日复一日的练习,舞蹈早就已经刻在了他的灵魂上。
李故宁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弃舞蹈。
他从来都不甘心离开舞台。
……
这边剧组工作正忙,另外一边的医院里,牧以格也没有闲下来。
“总之琼诗姐,你就和我装不熟可以吗?”
“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装不熟啊?虽然我们本身也不熟。”
“我做事当然是有理由的……”说到这里,牧以格有些心虚。
他觉得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牧以格已经自造贼船,快乐地在大海里遨游起来,要是这个时候露馅的话可就完蛋了。
“咳咳……毕竟在别人面前还是低调一点好。”紧接着,牧以格忽然说出了一句和他以往人设完全不符的话来。
“哇,”段琼诗不由高看了牧以格一眼,然后问,“故宁哥也是吗?”
牧以格点头严肃地说:“肯定了!故宁哥也不是自己人,就算他
是我偶像,我们之间也要保持距离!”
段琼诗:“也对……故宁哥和你的确不是自己人。”
毕竟你只是我哥的表亲。
我和故宁哥才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