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疾苦,莫过于此吧。
凌其在吴氏的强烈要求下,喝了一碗的白粥,和一份加了虾米提鲜的蛋羹。
饭后余卿卿推着轮椅说要去溜达消食,顺便带他出门呼吸下新鲜空气。
可是按照她那身高,更像是挂在轮椅上。凌其默默地自己转动着手推圈往前走。
村里闲散走着的人并不多,家家户户都进了自家的屋子,吃完饭,准备休息。
没办法,夜生活太单调枯燥,点个蜡烛都还嫌浪费,睡觉是最环保节约的选择。
两个人在暮色中、村间的土坷垃地里行走着,周围是茂盛的野草、纷飞的蚊虫和3d环绕式的蛙鸣。
“咦,小帅哥,你以后除了养病,还有什么安排吗?”余卿卿突然问。
“我姓凌,名其,你可以叫我凌大哥。我不是什么主帅将军,当不得你这一声帅哥。”
余卿卿……
行吧,古今代沟真是可怕。
“我祖父是镜朝初建之时随君王征战的大将军,君王立朝之日,封我祖父为开国公,且此爵位可以传至后代三世。我爹在兄弟三人之间排行老二,却是唯一继承我祖父马上征战的风骨之人,如今,我的父亲南下征战两年余载不曾归来,凌家府上是我伯叔二人掌权,他们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好继承我祖父的爵位。”说到这儿,凌其的眼神转向远方,“从前我体弱多病,如今我独木难支,我爹留下的唯一的心腹冯伯也被他们害死,一时之间我也不知何去何从。”
凌其说了这么大一段话,并不指望这几岁小童能懂,只是心中愤慨与激荡之情,使得他想表达一二。
不料,余卿卿认真听完,还分析了一通“既然你家府上一时间并没有能为你撑腰之人,名义上的你也已经死去,为何不直接隐姓埋名起来,暗自壮大自己的力量,等到你爹回来之日,或者你有绝对的力量翻盘之时,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凌其一怔,余卿卿这番话,竟令他豁然开朗。
“妙极。妙极。地水师卦中有云,师左次,无咎,在面临巨大的险难时候应该避而求次,免得造成更大的损失。以此再想对策,就能圆满无咎。小姑娘,你提的建议正合我意!”
凌其经余卿卿一点拨,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想通了,就不再像之前忧虑重重的样子,而是充满了锐气。
倘若说之前的余二叔救了他的命,那这小女童的一番话,才是让他真正意义上的活了过来。
昏暗的光线中,凌其看向余卿卿的目光分外柔和。
余卿卿只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莫名起来了。
凌其又转过了头,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上涂抹上了一层金粉。
“五年时间,我必然将这血仇亲手还于他们。”他缓缓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余卿卿f不是这么立的,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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