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绝也。”
秦文远如是想着,秦娘却乐得欢喜得不行,她就喜欢这种闹腾的日子。
同母亲与月儿相见过后,秦文远下车欲与姐姐相见并好好叙叙,却见柴绍武站立姐姐身边如个犯错的孩子,脸上陪着殷勤的笑脸显得小心翼翼,姐姐却粉脸含怒一言不发俏立在她那青色的马匹之旁。
青色的马匹似乎也发现主人的情绪不对,乖乖用头不停去蹭姐姐的身子……
秦文远见到姐姐与姐夫如此情景,正准备上前与姐姐说话,却不料自己还未走到姐姐身边便被早看见他的秦婉莹大声怒道。
“你个小混蛋能耐了不是,比武那么大的事情也不着人通知家里一声,如不是姐姐路上听人禀报,你是不是还想瞒着家里?”
听到姐姐怒斥,秦文远赶紧上前拉住姐姐的纤手乖巧说道。
“都是我秦文远的不是,姐姐责骂得对,要不我给姐姐打几下消消气如何?”
说着秦文远假巴意思拉起姐姐的手就欲往自己脸上打去,这招哄人的功夫却惹得秦婉莹笑也不是、气也不是,甩脱徐天的手叹气说道。
“小远、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做事需当多考虑家里的父母妻儿,对、妻儿!你倒是赶紧给秦家生出一男半女……”
说到这里秦婉莹再也说不下去,她自己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呢,却怎地教育起自己弟弟生男育女的事儿,这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岂不是羞死个人。
柴绍武见秦文远三下两下搞定秦婉莹,不禁对小舅子哄女人的本事佩服不已,一旁对秦文远挤眉弄眼的样子甚是滑稽,没曾想被秦婉莹看见之后又是娇声斥道。
“你两个倒是配合得紧,还不快点上马赶回长安城却在这里做甚。”
二人再不敢与秦大小姐多言,俱是听话跨上马匹,柴绍武与秦婉莹率队头前并马而行,秦文远骑马护在母亲与月儿所乘的马车边紧随,一众徐家亲卫与女兵护卫齐齐往长安城进发。
大队人马行到长安城东门不远的道上便见得城门下有数十人马仪仗相迎,柴绍率自己儿子先行往城门处与迎接的人马会晤,秦文远姐弟则护着母亲所乘坐的马车后面缓缓相随。
长安城城门下,李秀宁着公主仪仗带着小儿柴令武,英国公徐世勣与卢家在长安城的管事以及朝廷派出传旨的太监聚于一处,他们俱是前来迎接从历城归来的谯国公柴绍和从历城来长安城的秦夫人与卢月儿。
见到大军已至城门,先有朝廷太监上前宣旨谯国公上殿面圣,其麾下二万大军带往城外军营驻扎,待得太监宣旨完毕,李秀宁携小儿与夫君见礼后便来寻见徐天母亲。
此时秋娘已下马车,左右被女儿与儿媳搀扶着站定,待见到亲家母李秀宁前来,秦娘携儿女及儿媳先以国礼见过公主,随后两位夫人便微笑着姐姐、妹妹的唤个不停,直羞得秦婉莹一旁脸红不止。
待得两位夫人见过之后,徐世勣上前参拜大嫂,咽着声音低沉说道。
“世勣拜见大嫂、小弟这些年不曾向大嫂问安,还望大嫂原谅世勣不敬之处1
秦娘矮身对徐世勣行万福之礼并轻言说道。
“小叔说哪里话来,这些年是为嫂的没有好好照顾兄弟,小叔何罪之有,你大哥时常想念于你,小叔如是有闲当去历城与你大哥聚聚才是。”
“世勣谨遵嫂嫂之言,待得空闲之时一定去历城向大哥请罪1
徐世勣此话只有秦文远与母亲知道其中含意,秦娘示意徐世勣无需再说。
徐世勣会意立时住口不言,转眼向秦婉莹与卢月儿望去。
秦婉莹与卢月儿见母亲与叔父见过礼说完话后,赶紧上前跪地恭敬拜见。
“侄女徐婉莹拜见叔父1
“侄媳卢月儿拜见叔父1
见得两位妙龄女子跪地相拜,徐世勣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眼里老泪横流着温声说道。
“侄女、侄媳快快起来!叔父受礼了、受礼了。”
见叔父双眼亲情流露又不知所措,秦文远上前扶起姐姐与娘子后,轻扶叔父的后背说道。
“叔父无需如此伤感,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叔父当高兴才是。”
“嗯、嗯!叔父高兴、叔父高兴。”
徐世勣终于压下亲人相见的激动,嘴里不停随着秦文远所说的话语嘟囔着。
这个在外漂泊半辈子的大唐名将,今日见着自己的亲人,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压抑多年的思念而真情流露,听得侄儿所说方警醒自己在外人面前有些失态。
卢家人见众相见已是结束,终是寻着机会与自己小姐相见,长安城卢家管事毕恭毕敬相请小姐安顿好后与姑爷去卢家在长安的产业看看,说完问候的话语之后便给小姐留下一马车的物件说是老爷吩咐给小姐在长安城的花费才告退而去。
长安城门之处一柱香的工夫里,见礼的见礼、叙话的叙话,终是到了说再见的时候,李秀宁与秦夫人约好改日再聚商谈儿女婚事后便率众告辞离去,秦文远携母亲、叔父等率亲卫进城往秦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