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琳上完茅房,趁着哥哥们在外面玩儿,偷偷躲到后院儿,把那株花生给催熟了。
花生在角落里,用破篓子盖着,哥哥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发现,昨天催至开花,今天用了半个小时就催熟了。
她拔掉花生秧,发现下面坠了密密麻麻一二十个花生宝宝,而且粒粒饱满。
卓琳看的眼眶湿湿的,先想办法把花生搁到自己的罩衣兜兜里,然后站起身,结果直觉到脑子一热,眼前就阵阵发黑,情急之下,赶紧扶住了围墙,这才没能趴到地上去,站在那儿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感觉渐渐恢复过来。
花生秧是不能扔的,新鲜的很呢,绿油油的,看着就稀罕人,不过这东西搁在以前,那都是喂牛喂羊的。
今天,只怕它要被当做食物给他们自己吃了。
院子里的盆里放着正在吐沙的溪贝,妈妈早上说晌午就吃这个。
早上同村的老太太就埋了,妈妈回到家,精神有些恍惚,哥哥叫她也心不在焉的。
卓琳邀功似的把花生秧子和花生拿出来“娘,你看我捡到了什么?”
卓远愕然的瞪着自家妹妹“落生?你在哪儿弄的?”
“就水道旁边的木头下面压着的啊,还有这个,”
花生秧子挥了挥,花生一个个往外掏,看的众兄弟一愣一愣的。
连王氏的表情都受到了感染,因为花生实在太珍贵了,这年代,每天哪怕吃一个花生,就饿不死。
更何况这花生还一大把,且各个饱满,散发出泥土的芬芳,剥开壳,里面粉红色的皮包裹着的是饱满的花生米,孩子们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阿娘旋即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