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长叹一口气,“我,我只是不甘心……没有死在抗日前线,却要死在狗特务手里,我不甘心啊!”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牺牲的。”方木恒目光灼灼,“我过两天就可以出去,我是记者,我要将你的事迹报到出去,我要让全上海,全中国都知道,一个在东北抗日前线奋勇杀敌的大英雄,没有牺牲在抗日前线,却被法租界逮捕,更可能被引渡给国府遭到杀害,这是何等的讽刺,这是何等的不公!”
“亲者痛仇者快!”
“我要用舆论的力量,拯救你出去!”方木恒握紧拳头。
一个小时后,党务调查处上海特区行动股股长吴山岳接到了一个电话诱饵已于今日放出,鱼儿上钩。
……
第二天上午。
老莫依然没有来巡捕房医疗室换药。
马一守发话了,让老黄明天去老莫家里看看情况。
程千帆在中午的时候给方家挂了个电话,是女佣接的。
他请女佣转告唐筱叶,方木恒会在傍晚释放。
法租界亚尔培路和霞飞路的路口,这是一个新开不到半年的书店。
书店的后院有一个杂物间。
夜已深。
屋内没有开电灯,只是点了一盏煤油灯,灯罩遮住了光线,窗户也放下了竹帘,缝隙塞了纸。
几名工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在印刷最新一期的《红旗报》。
周虹苏在门口不停的踱步,既是在放哨,也是在等消息。
傍晚时分,组织上潜伏在《申报》工作的同志发出请求紧急联络的信号。
这让周虹苏颇为紧张。
这种下级要求见上级的紧急联络,只要十万火急的时候才会使用。
是这位同志暴露了?
还是有别的同志被捕了?
还是新一轮的大搜查又要开始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侧门有人敲门。
敲门声音很轻,若非周虹苏一直盯着,恐怕都听不真切。
周虹苏示意其他人小心。
噗!
有人立刻吹灭煤油灯。
有人拿起桌子腿,竹竿等杂七杂八的正常‘武器’。
周虹苏轻手轻脚走出去。
“谁?”
“老管。”
“什么事?”
“家里没猪油了,来借三两醋。”
周虹苏打开侧门。
“朋友出来了,这是他当时拍的照片。”
“还有一份报纸,很重要。”
“刚刚印出来的,明早见报。”
“辛苦了,注意安全。”
送信的同志没有进门,更没有向门里瞧,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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