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又一枚地雷炸响,二狗浑身一颤就不动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二狗已经牺牲时,王学新却注意到他正艰难的从身下抽出炸药包并拉燃了导火索。
接着,二狗突然用仅存的一条腿站了起来,抱着炸药包朝炮楼跳去……
王学新被二狗的举动震撼住了。
此时的他只剩下一条腿一只手,而他却能把它们充分利用起来用手抱炸药包用脚跳向目标。
甚至之前,他也是计算过自己还有一只手是“多余”的,于是用这只手探雷以增加一点靠近炮楼的机会。
这说起来的确应该,因为反正是死,为什么不尽可能的利用一切资源增加成功的机会?
问题就是,这些资源是他的四肢,是他的手和脚。
又有几个人能这么坦然的把自己的四胶当作资源来利用?
即便是明知必死,也更可能会有另一种极端的想法反正要死,还管其它人怎么样?为什么不让自己死得舒服一些、干脆一些?反正已经付出生命了,已经尽力了,也就对得起身后的所有人了!
但二狗却不这么想,他在最后一刻还在尽自己所能完成任务,把炸毁炮楼当作自己的责任,或者把它当作黑云寨兄弟对过往劣迹的交代,也是对自己的交代。
于是,在所有人惊佩的目光中,二狗用最后一点力气将炸药包塞进枪眼并用胸膛堵上。
他唯一的一支脚几乎是呈六十度顶向前,死死的撑着摇摇欲坠的躯干。
“轰”的一声巨响,炮楼就在一片火光中从内部炸开。
战士们高喊着端着步枪从隐蔽处跳起来有如潮水般的冲了上去。
王学新经过二狗的位置时,只看到一支依旧顶向前方的脚。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鬼子在兵站只有两个小队一百多人,其它的三百多人全是伪军。
伪军要是隔远了打枪还行,或者说他们为了保命必须尽力抵抗。但近身肉搏就意识到大势已去,就没那胆战斗到最后一刻了,于是纷纷举手投降。
王学新带着部下举枪逼近一节车厢,他阻止了正要拉手榴弹往里投的虎子。
这不是王学新动了侧隐之心,而是他有些好奇,之前干掉的一个鬼子似乎也想把手榴弹往车厢里投。
这说明车厢里有些重要的东西,鬼子不希望这些东西落到八路军手里。
弹药?
机器?
还是装备?
然而,王学新失望的发现里头居然是鬼子。
“出来投降!”王学新举着枪用日语冲着车厢大喊“否则就把车厢炸了!”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车厢内传来一阵惊慌的乱喊。
王学新暗道,不对啊……鬼子怎么这么怕死?
“把枪丢出来!”王学新下令。
接着,一把把手枪就从车厢里丢了出来。
王学新眼睛一亮,全是手枪,这么说不是普通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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