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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团直到凌晨一点才有休息的时间,因为这时才甩掉身后的追兵……暂时甩掉。
这其中王直生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在部队后头各种花式布雷,有挂在树上的,布在水里的,还有埋在峭壁上的。
挂在树上的是定向雷,树枝一摇就在空中来了个仙女散花,那钢珠打的叫酸爽。
布在水里用的是跳雷,利用水掩盖了地雷的气味,探雷狼狗也找不到,触发后从水里跳出来炸,弹跳的高度刚好到狗头的位置。
埋在峭壁里的是地雷与炸药包的组合,炸开后那碎裂的石块就从天而降连人带狗打倒一大片。
……
王直生这可以说是把自己埋雷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跟在后头的鬼子和狼狗防不胜防,一次次被炸得死伤惨重后来就连狼狗都不叫了,只能放慢脚步与独立团拉开距离。
不过独立团的战士们也累得够呛。
王学新虽说在现代当兵也有过类似的极限的训练,比如急行军后马上构筑工事,接着又转移阵地,折腾一整天都没吃上饭,半夜还要突击演习……
这些科目很折腾人,但却是很有必要的,因为战争就是有可能会出现这些紧急状况。
一直以来王学新都以为这种训练强度够了甚至有些过了。
然而,真到现在真打起仗,王学新才发现这训练强度跟实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训练时至少心理上是放松的,因为知道没有敌人所以没有生存方面的压力。
但是在战场,敌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出现在面前,部队随时有可能掉进敌人的包围圈,或者随时飞来一发子弹一发炮弹……
这使王学新必须时刻保持紧张和警惕。
其它的不说,仅仅是这种长时间保持神经紧崩的状态都能让人崩溃。
因此两场仗下来又在山区里跑了小半夜,王学新感觉自己都快被榨干了。
更折磨人的,还是谁也不知道这么走是否能摆脱鬼子的围捕,谁也不知道最终是不是还在做无用功,辛苦一番后还是要跟鬼子一拼生死。
这方面王学新肯定不如其它战士。
八路军火力和装备或许不行,但他们一个个都是苦过来的,这种强度的战斗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甚至可以说他们就是在这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都习惯了。
然而王学新这个现代人就有些吃不消,如果不是现代时有些基础并且磨练出些意志,他早就躺平了。
因此,李云龙那边一喊“原地休息”,王学新脚下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连长,没事儿吧!”谢宝庆只道王学新是受伤势影响,上前问了声“伤得深不深?”
“没事!”王学新回答。
手臂上其实是轻伤,包扎过后已经好多了。
如果说有什么问题,就是王学新一时没能适应这环境。
“七连长,七连长?”这时通讯员一边小声喊着一边摸黑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