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下,只见武承嗣和诸葛三元正在码头等候。
众海盗都被武承嗣留在大船上,只有张构被带回来了李家村。
李四房间内,武承嗣向诸葛南问清整个过程后,便让他立刻去城里打探动静。
诸葛南走后,房间内只剩下武承嗣、诸葛三元和张构三人。
武承嗣目光灼灼的望着张构,道“张公子,本王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的抓捕你!”
张构恭恭敬敬的答道“草民是徐州人士,家中世代都是工匠。”
“你是工匠?”武承嗣微微一惊。
张构点了点头,昂首道“回禀王爷,家父师承前朝大匠宇文恺,与当朝的将作大监杨务廉,扬州长史徐元举是同门师兄弟。”
诸葛三元和武承嗣脸色都变了,两人对视一眼后,诸葛三元问道“徐元举是你师叔?”
“是的,家父与徐师叔关系最好。”
“那你认识徐文清吗?”
张构欣喜道“当然认识,我每次随父亲去扬州拜访徐师叔时,都能见到徐师妹。”
诸葛三元又问“你为何会被扬州衙门给关起来?”
张构停顿了一下,道“这事还要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家父忽然失踪,我到处找不到他,便打算去扬州找徐师叔帮忙。”
“谁知路上忽然碰到一队衙役,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关到杭州衙门。”
诸葛三元捻须道“依老夫看来,这事应该和你爹有关。”
张构苦笑道“在下也是这样怀疑的,他们并没有伤害我,而且很关心我的身体,想必是想用我来要挟父亲。”
武承嗣忽然道“徐元举和杨务廉关系怎么样?”
张构道“杨师伯自从当上将作大监后,便和我爹爹还有徐师叔断了往来。”
武承嗣点了点头,这就难怪徐文清入京后,没有去找杨务廉帮忙了。
从张构的话来看,徐文清家中发生的事,想必也与石碑之事有关。
现在可以确定,策划这件事的人就是越王李贞。
他先抓了一批石匠,在长夜岛做了一块石碑。同时抓了张构爹爹,利用张构胁迫他做什么事。
紧接着,他将徐元举下了狱,派出自己儿子接近徐文清,想来也是有什么目的。
这些事虽然已经隐隐联系在一起,但仅凭这些,还无法推测出李贞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
钱府。
钱德广听到蒋县令的汇报后,什么也没说,立刻派人将住在郊外庄园的颖川郡王请了过来。
颖川王来到钱府时,已到了亥时。
蒋县令来的路上,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准备,因此当颖川郡王给了他一脚后,他很快便爬了起来,跪伏在地上,说道“下官该死,请王爷责罚!”
颖川郡王铁青着脸道“罚你有什么用?人都被带走了,你让本王怎么向越王交代?”
钱德广忽然道“王爷,您不觉得奇怪吗?”
颖川郡王挑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承嗣的人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我们攻打张构时出现了,您不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吗?”
颖川郡王眯着眼道“说下去!”
钱德广沉吟道“武承嗣的人出现这么精准,可能性只有一种,他一直派人盯着咱们动静,因此咱们一动,他便跟着动了。”
颖川郡王动容道“你是说……”
“武承嗣就在杭州!”钱德广一字字道,双目中带着摄人的冷光。
颖川郡王失声道“他不是在台州吗?”
“那已经是很多天前的事了。”钱德广徐徐道。
“他怎么会来杭州?他要去也该去扬州才对呀!”颖川郡王还是有些不信。
钱德广沉声道“他自己自然是不会来,但别人可能会叫他来。”
“谁?”
“王刺史!”
颖川郡王皱眉道“他有这胆子?”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钱德广叹道。
颖川郡王不悦道“往日如何,今时又如何?”
钱德广沉声道“王继这个人很懂得隐忍,之前他被我架空后,并没有激烈反抗,那是因为他知道我是越王殿下的人。”
“现在他就敢反抗了吗?”颖川郡王冷笑。
钱德广道“武承嗣出任扬州大都督的事天下皆知,王继自然也知道。”
“他知道又如何?”
钱德广叹道“人人皆知武氏和李氏诸王正在夺权,王继为了夺回刺史之位,只有依靠武氏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