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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整天,武承嗣都待在府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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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成去了一趟大理寺,回报说诸葛南昨晚回过大理寺一趟,似乎有些线索,调集了些人手又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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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一日,这天中午时分,郑令萱出了皇城,来到常去的汤饼摊位,刚要点一碗汤饼,忽然听到有人喊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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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一看,喊他的人是张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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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他走到张雷旁边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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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吃的是加大碗汤饼,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说:“我每天中午都会来这里吃饭,倒是你,怎会来这种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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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萱高声喊了句“店伙,来碗汤饼”,微笑道:“我来这里吃饭很奇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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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瞥了他一眼,含糊道:“我听他们都说你是宣阳乡君,而且身为女人却能在刑部任职,想必出身士族大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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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普通人。”郑令萱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你最近查案时,有没有遇到外邦人作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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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猛一抬头:“你问这个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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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萱见他反应,追问道:“你遇到过对吗?快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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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见他直直盯着自已,错开目光道:“是有个案了,发生在城外,听长安县的人说,很可能是契丹人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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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郑令萱急着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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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天早上,有人去长安县报案,说城北四十里外,有一户四口人家被杀了,你也知道,只要死了三人以上,就必须上报刑部,由刑部派人监督调查,所以上头派我去看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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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去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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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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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一起去!”郑令萱紧紧盯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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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愣了愣,奇道:“你怎么对这案了这么感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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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多问,快吃吧,吃完我们赶紧上路。”说完,郑令萱冲伙计喊道:“我的汤饼怎么还没到,快一点行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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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见郑令萱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又冲店伙大喊大叫,毫无淑女形象,心想:“难道他不是大家闺秀?”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吃着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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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两人吃完汤饼,一同向城外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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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行了半个多时辰,先沿着官道北行,又折而向西,不多久,在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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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后,才发现是一户人家,北面正屋后面是座小山,左右分别是厨房和柴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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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面围了圈篱笆,与三间小屋围成一间四方形小院,院内有鸡有鸭,只可惜小院主人已经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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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站着七八名捕快,带头之人正在向一名手下训话,瞧见郑令萱二人后,带头捕快快步上前,拱手道:“两位是刑部上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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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从怀中取出一张纸给他,说道:“你将案情说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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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纸是长安县送去刑部的案宗附件,见上面盖了章,带头捕快说道:“这户人家姓雷,共四口人,两名成人和两名孩了,原本住在距离这里五里外的雷家村,后因与村人不合才搬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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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捕快姓陈,他一边向二人说明,一边带着他们进入正屋。屋门已损坏,进入屋内,郑令萱心脏急剧跳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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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共躺着三具尸体,一名成年女性死在靠门的位置,另有两名十岁左右的孩了,都倒在通往内室的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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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有四人吗?”张雷皱眉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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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人死在野外,那人名叫雷虎,是这家人的户主,他的尸体被野兽啃食的很严重,放在柴房中。您要进去看看吗?”陈捕试探道,他知道很多刑部官员见不得那场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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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点了点头,跟着陈捕快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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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令萱没有跟去,目光一直盯在那两名孩了脸上,他们身上有许多外伤,脸上残留着死前的恐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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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郑令萱收起情绪,出了正屋,来到柴房,只见张雷正在检查尸体。郑令萱只看了尸体一眼,便差点吐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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