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杨宁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张麻子和金小鱼在那鬼鬼祟祟的说着什么,凑近过去,就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当即忍不住嗤笑出声:“金小鱼,你咋不直接说阿贵就是被你强行扣在家里的男人。”
“什么?”张麻子大吃一惊,下意识看了一眼杨宁,接着又看向金小鱼。
他搬到这里来住之后,对于村子里的事情知道的就少了,知道金小鱼还是因为之前去镇子上买肉听人说起。
阿贵这个人今天是头一次听说。
可他也知道金小鱼是个寡妇,独自带着孩子,怎么能让男人住在家里?
而且阿贵不是杨家小女儿的准女婿吗?
带着疑惑,张麻子看向二人,而二人却已经剑拔弩张隐忍不发。
“小鱼侄女,这是?”他觉得金小鱼不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还是觉得得问清楚。
“不是他说的那样。”金小鱼瞥了杨宁一眼,转而看向张麻子,解释道:“阿贵确实住在我那,可是却是被我雇佣的,毕竟我家里现在也有一些家底了,家里没个牢靠的男人看着,我不放心。”
“所以你是承认阿贵不是你男人?那你还扣着他不放,你要是缺男人,那我给你介绍个,实在不行,我帮你,你看怎么样?”杨宁冷冷瞥着金小鱼,忍不住奚落。
他们一家四个男人,就一个妹子,自小就把妹子捧在手心里,妹子喜欢上阿贵之后整日以泪洗面,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当得知妹子是因为那叫金小鱼的寡妇扣着人不放的时候,更是都要恨死金小鱼了。
只是恨归恨,不得不说这金小鱼长得确实不赖,虽然是个寡妇,但是娶回家也不亏。
可他一个大男人,才不会拉下脸来说呢。
就只好借着妹子的事情奚落几句,委婉表达自己看上她的意思。
满心都是自己都已经纾尊降贵不嫌弃她一个寡妇了,她还不赶紧求着倒贴自己。
却没想到自己这些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多难堪。
金小鱼脸色当即大变,若不是因为还有张麻子在跟前,几乎忍不住就要怒骂那杨宁。
“杨宁,你怎么说话呢?”张麻子看出金小鱼的难堪和因为自己才隐忍,当即怒斥杨宁,别人怕他杨家,他不怕,若不是看这杨宁这几年为村子里做了不少事情,他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再说,一个大男人,当着人女人的面说这些,简直就是畜生。
被张麻子一吼,冷静下来的杨宁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出格了。
只是他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好别开头,装作不愿意搭理的样子来。
他一直在镇子上做生意,村里人都以为是大生意,可是其实一个月也就能赚个十多两银子。
这以前他觉得这是一笔巨款了。
直到那日去香宝斋给妹子买盒胭脂,竟然无意中见到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所以后来他就隔三差五的去香宝斋逛荡,后来还真的遇到那女子了。
只是他天生不知道该怎么跟女人说话,有时候一开口还能把女人气哭,所以这些年他另外几个兄弟都成家有娃了,他却还是单身一个。
他也不着急,觉得一个人过也没什么,可是自从见到那女子就再也忘不掉了。
眼睁睁看着女子从跟前走了,他急的抓耳挠腮的,后来壮着胆子进香宝斋打听,却意外得知这女子竟然是香宝斋的一位大客户,是专门给香宝斋提供货源的。
还说这女子每天送去香宝斋的东西就能抽取好几两银子。
那一刻,杨宁头一次感觉到失落。
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子动心,没想到竟然是个有钱的主儿。
接下来他努力的找寻门道赚钱,总算是找到一个为镇子上的酒楼提供食材的活儿,可是没想到竟然被人顶了。
说是酒楼找到了新鲜的蔬菜,客人们都很喜欢,以后酒楼要加大蔬菜的供应,肉蛋就减少了。
杨宁气得半死,跟人争执起来,他还不信了,这大冬天的哪里来的新鲜蔬菜。
不死心的他一大早就在酒楼外等着,竟然看到一辆牛车远远地驶来,而赶车的女子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那个小娘子。
他找到酒楼的伙计打听,这才知道这女子就是每日给酒楼提供蔬菜的那位供货源。
而且每日就最少能赚取几十两。
杨宁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要坍塌了。
愿意为自己跟小娘子之间就是每天几两银子的差距,可没想到远远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