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历了吴中那一遭,顾桉虽是有些寒心,但也没有多少波澜了。
“哦?是吗?”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不过都是为了钱来的,装什么为民奔波的样子,自己舒舒服服地坐在府邸里,却让我们在冰天雪地里干活,呸!”
“朝廷拨了那么多东西,都被你们这些狗官吃了吧!”
那人的眼神恨不得把顾桉吃了,话说的伤人,但却是不少人的心声。
“你以为他们,他们会很感激你吗,不过是敢怒不敢言!”
那人把看了几眼某些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心虚地往人群里躲了躲。
那人简直是一片歪理,但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思考,对啊,明明是赈灾,为什么要他们在冰天雪地里面干活。不怪他们有想法,大秦建国以来一直没有以工赈灾做法。
“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顾桉看了一圈四周,冰雪之寒,不敌心寒。
“你这狗官难道还指望我们感激你吗,真是不要脸!”
那人看着顾桉脸色暗了下来,以为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得意地笑了起来,可下一刻,就被一脚踹飞了。
“呸,我看你才是不要脸!”
顾桉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身材结实的男子就给了那人一脚,还准确地踹到了脸上。
“你可还真是有脸,赈灾是为了让你躺着床上送物送粮吗?这跟废物有什么区别,我看你就是好吃懒做,异想天开!”
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那人,手里还拿着锄头。男子是江南一个有名的武举人,只因老母身体不好要一直近身照顾才难更进一步,本就家境贫寒,一场大雪压垮了他家的房子,好不容易看着有希望住进结实的房子,他自然是干得卖力,他本就是个勤恳的人,最是看不惯如此好吃懒做还想趁机捞一笔的人。
“武祝,我看你就是这个狗官的走狗!”
那人一阵脸疼,牙齿好像也掉了两颗,指着武祝说的话也有些不利索。
“呸,老子要是愿意当走狗,用得着在这里扛锄头?”
武祝一脸不屑,他连大将军都拒绝过,用得着巴结顾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文官?
“不可理喻!”那人气得想不出新的话来,只能瞪着武祝,后者一看,更来气了,何况他本身也是不轻易饶人的人。
“老子看你是无可救药,干活不用力,还在旁边叨叨,不是觉得朝廷要你命就是官兵要你命,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要是觉得不自在,你赶紧死,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武祝越说越带劲,恨不得就善心大发地给眼前人挖个坟,顾桉听得差点笑出声来,这人真是说到她心坎上了。
但她脸上还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此时,巡逻的守卫也走了过来。
“袭击皇室,诬陷朝廷命官,罔顾律法,就地击杀吧。”
顾桉眼神微变,突然心一狠,说出了这句话。
她这一刻瞬间明白了,世人多是欺软怕硬的,萧衍和知府都来过,也没人敢造次,唯独到了她,就有人有这个胆子。
她也是有脾气的,一次而已,二次不忍,如此,她不如做个恶人,省得有人居心叵测还要生乱。
顾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惊了,虽然律法明文是这么写的,但真实却没有见过这副场面。
见守卫迟迟不行动,顾桉亲自上前拨了剑,鲜血染红整片雪地。
“救......”
那日求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救永远地闭上了嘴,再看顾桉的眼神,是极致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