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等着卫王杀过来呗!”韦云起淡淡的说道:“就算你侥幸躲过朝廷的围剿,但贵部也剩不了几个人了,你当一个苟延残喘的酋长,又有什么意思?”
颇超器冷冷的说道:“我不躲在山中,又能如何?”
“据我所知,颇超酋长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投降朝廷,也可以从军,凭功绩、凭能力谋取官位。而且除了归降之外,颇超酋长还有别的选择吗?”韦云起这话,已经说了第四次,但是为了争取到颇超器,还是不厌其烦的说了。
“颇超酋长!按照韦礼曹的说法,我们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逃过伏击卫王的罪责,并且让我们的子民过上了好日子。”野利沾笑着说道:“而且韦礼曹也说了,不久的将来,大隋就要和吐谷浑开战了,若是我们能够把握这个机会,日后未必不能出将入相。”
“不错!”韦云起郑重的说道:“凉州正值用人之际,文武职务都有空缺,诸位除了从军,也可以从政。”
这倒不是韦云起骗他们,而是这些酋长在文学、文化方面或许不如朝廷的预备官员,但是他们都有管理一部的经验,这经验却不是预备官员能够比的,他们个个都是实干之才,当个县令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既如此,我部也愿投降朝廷。”颇超器不是傻子,他在野利沾明确表态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已经有了足够准备,如果自己不答应,一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更何况拓跋宁丛对他颇超氏不但没有恩情,反而在他父亲病逝之际,想尽办法吞并颇超氏的势力,自己凭什么为这样一个无德无能的人效死?
“颇超酋长快人快语!”韦云起微微一笑,向众酋长说道:“我此次前来,除了游说大家以外,还希望各位能够抽调千名勇士为凉州总管府所用。日后若有战功,一样可以提拔升迁,不过这些人必须是最强壮的勇士。”
“多谢韦礼曹。”众酋长闻言大喜,虽然朝廷以往的军队之中不乏羌族将领,但是战争结束以后就会自动撤销,几乎没有人获得正式任命,当上大将军的人更是没有一人,即便是拓跋宁丛的大将军也只是一个虚职而已。
野利沾却皱眉道:“韦礼曹,请恕我直言。我们各部都出得起这一千名士兵,不过我们的勇士现在多数是在前线与朝廷大军对峙,若是战争爆发,恐怕双方都有损伤。这场仗能不能别打啊?”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韦云起说道:“我来拜会大家,就是想避免战争的爆发,以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
野利沾双眼一亮,急声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擒贼先擒王!”韦云起说道:“只要杀了拓跋宁丛、费听隆等人,聚集在前沿的党项士兵必将不战而溃,这场也就不用打了。”
“言之有理,但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诸位听我安排便是。”韦云起的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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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渠帅。”夜深人静,一名黑羌勇士偷偷摸摸的绕过守夜勇士,来到了拓跋宁丛的府邸。
“你可知道,今日进入寨中那些人的身份?”拓跋宁丛微微抬起了头,清冷的夜风浮动额前乱发,狼一般的眸子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散发着冷厉的光芒。
“只知道,是朝廷派来的使者。”这那名黑羌勇士有点恐惧的看着拓跋宁丛,对方身上散发出来杀气,让他有一种想要拔腿而逃的感觉。
“朝廷的使者?”拓跋宁丛狼一般的眸子里,陡然爆发出森冷的杀机:“杨烈竟敢私通隋朝朝廷,当真是该杀之极!”
羌人勇士只感呼吸一下子都变得困难起来,他恐惧的看着眼前缓缓站起来的渠道,下一刻,只觉肚子一痛,
“渠、渠帅!”羌人勇士不可思议的看着狠狠刺入自己胸膛的匕首,痛得脸色都扭曲了。
“我最痛恨叛徒,你已经没有用了。”拓跋宁丛冷冷的看着眼前逐渐失去力气,眼神也开始涣散的羌人,冷哼一声,将匕首拔了出来,任由鲜血溅在自己的身上。
失去生机的尸体软软的滑落在地,拓跋宁丛缓缓地退了几步,眸子里冰冷依旧。
“你不该杀他的。”费听隆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他毕竟是在为我们做事,你杀了他,以后谁还敢向我们效忠呢?”
拓跋宁丛没有回答费听隆,只是冷冷的说道:“黑羌、雪山羌、白水羌向来是同气连枝,既然杨烈背叛了我们,苏苍和白雄肯定也不例外,要是他们和隋军里应外合,合川危矣。”
“不错。”费听隆点头道:“我们的军队如今都在前线,若是杨集明天再派一支军队从上游入境,我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们今晚必须解除这些隐患。”
“渠帅想怎么做?”
“黑羌寨子里也没有多少勇士了。”拓跋宁丛冷冷的说道:“你立刻点齐剩下的精兵,立即随我去杀掉隋朝使臣,迫使杨烈等人与我们同进退。”
“渠帅此法甚好啊!”费听隆闻言大喜。
“汉朝使臣班超就用这法子杀了匈奴的使者,最后迫使西域各国与汉朝一起对付匈奴。我们只要杀了隋朝的使者,一样可以解决内部之忧,去准备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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