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太祚知道粟末靺鞨也是一个信奉强者为尊的种族,此时粟末靺鞨已亡,认为步升有些请求十分正常,加上城内兵多将广,也不担心他搞出什么事来。所以不仅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还向步升承诺:只要他能让俘虏们安分下来,以后一定向渊子游请功。
这期间,曾经发生了两个暴乱,皆被高句丽军残酷的下去,数百人被斩杀在俘虏营,而步利又一次扮演屠杀族人的不光彩的角色。
由于他立下了功劳,渊太祚不仅正式将他收入麾下,还给他三百辅兵的配额。他趁着巡视的机会,又偷偷摸摸的联络了一些比较有威信的将领,让他们约束好俘虏,静候时机。
今天,高句丽军尽管封锁了大军来犯的消息,可白天惊心动地的喊杀声还是传到俘虏们的耳朵里,而看守他们的士兵的大量减少,又印证了这一事实。
将领心知他们的机会来了,莫不兴奋异常,而有些比较急躁的人,更是将即将得救的消息偷偷传了开去。
现在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们,于是纷纷出来观望。他们也被满城乱窜的火马、火牛惊呆了。好在高句丽军在俘虏营四周打下了牢固的拒马桩,这就很好的把他们保护了起来。
步升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将,眼见全城都乱了,便是栅门的两百名守军也被牛马冲散了,而留在俘虏营里的八百守军更是人心惶惶。于是当即立断,率领三百精锐组成的军队从背后发起了攻击,和高句丽辅兵战做一团。
其余得到通知的将领,也纷纷推倒帐篷,用支起帐篷的木架当武器,而没有武器的人也冲出帐篷,他们合力拔起拒马,以削尖的木头当武器,一起前来参战。
此时全城已经乱作一团,高句丽士兵逃的逃、散的散、救火的救火,再加上火马、火牛乱窜,渊太祚哪怕是看到了俘虏营起了动乱,也无力支援,只能在官署焦急的看着。
俘虏营内的俘虏足有五千多人,他们以命搏命的方式杀光了守军,夺取了对方的武器;而没有武器的人,继续拿木头当武器。
步升趁着高句丽军无暇他顾,便简单的做了分队,当他看到火马火牛波及不到守军不多的官署,官署和俘虏营中间的街道虽然也有火马火牛乱窜,但是对他们却产生不了多大的威胁。
于是一指官署方向,高声喝令道:“勇士们,贼军统帅渊太祚就在王宫之内,凡是身穿着盔甲的人都是我们的仇人,大家随我杀进王宫,将一切来犯之乱都给我杀干净!”
“杀啊!”粟末靺鞨俘虏们发出一声怒吼,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挥舞着“武器”向正北方汹涌冲去,他们心中的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宫门已经被关上,而“宫墙”也有一丈高,墙上也部署了弓箭手,他们看到俘虏们冲近前来,纷纷放箭。
力道强劲而沉重的箭矢洞穿了单薄的衣服,冲在前方的俘虏仿佛是被暴风骤雨摧残的庄稼,成片成片的倒下,惨叫声、哀嚎声响彻开来。但“宫墙”上的弓箭手数量少,强劲的箭矢并不足以吓退他们。
粟末靺鞨是过着半农半牧的渔猎生活的种族,异常勇敢,他们在步升的指挥下,纷纷扛着袍泽的尸体继续前冲,迅速叠起了尸体之梯,而后面的人踩着这些尸体,冲上了宫墙,与城上的弓箭手拼命,很快就拿下了“南宫之墙”。
渊太祚的亲卫统领侥幸逃出,他将士们死伤惨重,挡不住疯一般的俘虏,急着向副手吩咐道:“官署守不住了,我们必须撤离,否则将会全军覆没。你去禀报大帅,我先在这里顶着!”
“喏!”副将应了一声,迅速跑向后方的渊太祚,远远大喊道:“大帅,亲卫兵力不足、死伤惨重,根本拦不住这些疯了的俘虏,请大帅尽快撤到安全之所。”
渊太祚看得十分清楚,心知大势已去,官署失守已是必然之事,当即说道:“收兵!一起向北城墙汇合。”
“当!当!当!”收兵的锣声大响,亲兵们如潮水一般退下。
步升在墙上杀成了一个血人,他见看高句丽军退了,立刻厉声令道:“渊太祚要逃了,给我打门宫外,一起咬着他们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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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火光冲天、声如雷鸣,自然瞒不过城外的两支军队,在烈焰腾空之时,两支军队便重新逼近,刘权为首的军队继续威逼南城,而杨集为首之军,而是借着火光改向北城而来。
“刘将军,这是夺取城池的天赐良机!”突地罗兴奋地向刘权说道。
刘权点了点头,北夫余城大乱,这确实是难得的好机会,他正要下令,却见一队骑兵飞奔而来,王均来到刘权身边,拱手行礼道:“刘将军,大王令你部士兵一分为二:一部放箭牵制南城守军,一部负责骚扰城西。”
“请回复大王,我军遵命!”刘权说道。
“末将告辞。”王均行了一礼,调转马头,率领士兵离开。
“突地罗将军,你带两千士兵负责南城,我去西城。”
“末将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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