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耗时耗力收集船只、搭建大浮桥的重要原因。
“正是,他们的军队全部是轻骑兵,不过这一次没有床弩、投石车之类的大杀器。”亲兵统领也明白主将的担忧所在,他看了低头看信的主将一眼,试探着说道:“将军,您说隋军会不会是知道高僧罗将军将要出兵、所以他们要用床弩守城……”
“你说对了!”看完书信上的内容,高大阳忧心尽去,兴奋的大笑道:“高将军已率三万大军出发,一个多时辰后,会将抵达李家堡。届时,他将屯兵于李家堡城之西南,歼灭城外之隋军。有了他的相助,我军便能从容渡河,根本不用担心隋军半渡而击。”
“将军,韩洪和薛世雄等人会不会率军逃跑?”统领疑惑的看向高大阳。
“他们跑不了,也不能跑。”高大阳笑着说道:“李家堡有三万隋军,他们除了防止我军北上、帛衣头大兄和高将军东进,还肩负着袭扰西方各城镇的使命,而帛衣头大兄和高将军需要保护百姓西方各城的百姓,所以不敢把兵力分得太散,南撤的进度也十分缓慢。”
“李家堡隋军现在虽然被我们和高将军、帛衣头大兄三面包抄,可是本身他们实力雄厚,还有一战之力,一旦撤往杉松城,帛衣头大兄和高将军便能放开手脚,集结所有兵力、所有青壮,与我们一道包围杨集所在的杉松城。所以韩洪等人还不会退、不能退。”
韩洪等人屯兵于李家堡的主要使命,其实便是挟持城之西方高的句丽百姓为人质,从而使帛衣头大兄渊子澄和高僧罗投鼠忌器。
面对隋朝可以出城作战的三万隋朝精兵,他们既不敢放下百姓去收复其他地方,又不敢主动进攻,因为一旦他们出了城,像流寇一般的祸害地方,高句丽将会更加被动。但是这支隋军受限于兵力的不足,同样是进退两难。
他们高句丽如今已然从僵局中腾挪出来了,而隋军各路援军远在北方,所以高句丽占了先机和上风,高大阳觉得他们赢定了。
“将军英明!”亲兵统领目光一亮,躬身笑道。
“虽说高将军能够帮助我们胜利渡河,而隋军也有可能因为他的到来退回城中,但我们也不能让高将军专美于前。令辅兵抓紧时间修浮桥,如果木板不够,先将板车卸下来使用。”高大阳点了点头,虽说他和高僧罗都是属于南方派,也是惺惺相惜的好友,但是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此时是交情归交情、功绩归功绩,不能混为一谈。
“遵命!”亲兵统领立刻回去传令。
随着命令的层层下达,越来越多的高句丽辅兵和辎重兵投入到大梁水之中,每个人都扛着横梁木板走上前来,一些人卸下粮袋,把板车上的板子也拆了下来。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在三万名辅兵和辎重兵的努力之下,大大的浮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对岸延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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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水北岸,隋军也在严阵以待。
韩洪得到敌军大举来犯时,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在派人向杨集示警的同时,他并没有收缩兵力固守待援,而是冷静的根据敌情将三万守军一分为四。
他亲率三千名士兵坐镇城池。令薛世雄率一万名凉州军在西城之外择地等候奔袭而来的高僧罗,希望薛世雄能够利用凉州军最厉害的骑射、“放风筝”战术搞死一部分敌军士兵,达到削弱敌军锐气和士气的目的,同时也是拖延这路敌军到来的时间;而王行本则率领一万骁果军迎战北上的高大阳。
至于杨师道和李知亮则是率领七千凉州军游弋在城之西南方,充当薛世雄和王行本的援军,无论哪一方抵挡不住,他们便分兵援助,亦或掩护着退回城池。
从韩洪的部署来看,南部的王行本以半渡而击的方式,歼灭北上之敌,这也是他准备的主战场。而西部的薛世雄则是以拖延高僧罗为上,只要他把高僧罗牵制在李家堡远处,王行本就能从容对付高大阳。
王行本亦是骁果军一名主将,此人看似没有什么名气,实则是一个熟读兵书、武艺娴熟、忠诚刚烈之士,在凉州效力之时,也是杨集手下独当一面的大将,他的风格与韩洪、尧君素一样,尤为精通善守之道。
这些日子以来,韩洪能够从容的将高大阳拒于对岸,王行本可谓是功不可没,他在岸边关键处打下很多鹿尖,以此作为拒敌之利器,同时建立了一些哨塔、烽火台,只要敌军有所行动,便以烽烟传递消息。
王行本也让人在对岸针对性的搭建了瞭望台,此时正站在浮桥正面的瞭望台上观察敌情。
高句丽的动静可以一览无余,当他看到巨大平台般的浮桥慢快速向这边延伸,脸色虽是凝重无比,可却没有丝毫的惊慌。
颇有一种大势在手、稳如泰山的镇定。
“将军,现在怎么办?”一名副将问道:“要不要派人去骚扰敌军、拖延浮桥的搭建速度?”
“不用了!”王行本看了下天色,说道:“让他们早点过来送死,若是把时间拖到晚上,他们便能铺天盖地的过来,不利我军堵敌,让将士们勿要懈怠。”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