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好奇。”
章邯却并没有急着动手,反而漠然道:“我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你的内心充满戾气,对于这个世界你并没有好感。如果说谁是最大的祸害,我以为,那个人应该是你。”
“但是,为何你却又要做这些事情?”
“甚至本将军完全可以说,在皇帝陛下的统治下,这天下也许不会变的更好,但是也不会变的更坏。”
庞广达抗着五十米长的石剑,笑道:“前段时间静修了一年,参悟了一些道理,我的确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出一些选择。我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我也没有维护世界和平的一丝念头。生而为人,我想我现在最大的盼头就是有能力回到故乡去尽孝,仅此而已。而且这些年的经历让我看明白,这天下除了我的父母,已无我值得留下来和活着的意义了。”
章邯漠然道:“听起来你似乎有人有约?一个可以让你回去的约定?”
庞广达笑道:“姑且算是吧,当然更多的问题是,我想用时间来证明,这个世界到底该不该存在。如今我的年龄和你们任何人比起来都太年轻了,我的心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算成熟。”
“以前的我没得选,我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条,那就是苟且的活着,相信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现状。可如今我有了选择的权利,我可以继续突破,有朝一日彻底拥有毁灭所有世界的力量。我也可以选择静观,当这个世界让我觉得有存在的意义,我可以考虑放过这个世界。而现在的我,就是按照一个正常的做法去做。”
章邯语气越发冷漠,“所以说你才是真正的恶人,就算是赵高这种人,他也不曾想过毁灭世界。众生所图谋,也不过就是荣华富贵,权利地位罢了,反倒是你这种人最恶,没有欲望的人永远都会是规则的破坏者。”
庞广达咧嘴一笑,“我也从来就没有说过我自己是好人啊。”
章邯石头的眼睛出现了光芒,“你这种人才是全天下应该全力杀掉的祸害,而不是阴山,也不是天圣宗。”
庞广达歪头,嘿嘿直笑,“我仅仅以为你们杀我,完全是因为我来了阴山
,破坏了你们的事情。”
章邯冷语道:“其实你拿了阴阳镜也没用了。”
庞广达挑眉,“哦?”
章邯冷漠道:“上天是公平的,这种逆天法器,你真以为可以无休止的使用?看看翟耀宗那恶心的行为吧,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的价值,已经被榨取的差不多了。”
庞广达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
章邯轻蔑笑道:“如果真的那么好用,为什么我们不抢?就算我没有那个世界的血,可赵高还是有的。你莫不是真以为,只有你自己能够使用多件器物?祸福相依的道理都不懂?你身上那么多东西,你应该感受到了吧?它们依附于人身,从你的身上吸收生命、力量。”
“你该不会真以为这些东西真是什么好东西吧?虚界那个地方,可从来都没有其他生命,只有这些法宝存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你竟然会信这些东西?在虚界,这些法宝就可以说是生命的一种形态。不管它们本身是出自何人之手,可到了最后,它们都会前往虚界,成为虚界的居民。”
庞广达双眼微眯,从五色神光上次突然说话,他就留意了三分。
章邯漠然道:“当你衰弱的时候,它们就开始吞噬你的血肉,将你吃干抹净,然后寻找下一个宿主,这就是虚界法宝唯一的生存法则。”
庞广达眉头一挑,之前他自我封印的时候,五色神光、青铜鼎、龙虎印确实开始吞噬自己的血肉。
“不过就是一些没有感情的怪物罢了。”
章邯挥枪遥指庞广达,“你若不信,你仔细回忆就明白了。徐福为什么不用?我们为什么不用?你得到的好处越大,它们以后索取的就更多。这天下,可从来都没有免费的筵席。”
庞广达笑道:“为什么会突然告诉我这些事情?”
章邯淡然道:“你是一位值得人尊重的强者,我不想你被这些法宝残害。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拖延时间,借此封住阴山,让你连一丝逃跑的希望都没有。”
庞广达错愕笑道:“你倒是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