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听了顿感兴趣,笑道
“哦?那你先说说,如何站在我大明利益之上!”
高景飞笑了。
“先说熊廷弼之事,请问魏督公,他熊蛮子有何罪状?”
魏忠贤闻言暗道“你也知道他是熊蛮子?”
实际上他跟熊廷弼本身倒也没有过节,只是下面党羽被熊某人驳了面子,记恨在心,于是在魏忠贤面前进了谗言,再加上熊廷弼想来脾气很臭有熊蛮子的称谓,也不屑去巴结魏忠贤,与魏忠贤解释,所以两边互看不顺眼,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具体情况较为复杂,不过最初的原因就是这样。
心里恨不得熊廷弼直接被问罪,魏忠贤嘴上却是一幅公事公办的模样道
“广宁之败难道不是他熊廷弼之罪吗?”
聪明如他并没有说那些个吃空饷之类的不算严重的罪名,便连他也知道那多半是别人攀咬诬陷的,大明官场上吃点空饷已经早成了惯例,熊蛮子不得不说这方面做的还是比别人漂亮的,即便是向朝廷要钱吃了空饷,多半也是用在养那标营之类的士卒身上,没有中饱私囊自己贪了。
所以他只说一点丢了广宁城的罪名,这一点就十分致命了。
要知道广宁城在辽东那可不是小城,在首府辽阳丢了之后,广宁就是在关外首屈一指的大城之一,更是广宁左、中、右三卫的卫城所在,实打实的辽东军事重镇。同时广宁城内还建有镇东堂,是辽东巡抚、辽东镇守太监以及辽东总兵官议事办公的“会府”。
所以广宁可以说是大片领土丢失后辽东的最高军政机关。
大明官员可是守土有责的,丢了县城弃城而逃者多半都要掉脑袋,更何况是广宁城这等重镇?
谁知那道人却冷笑一声
“广宁囤兵十三万,粮草百万担,全都交由巡抚王化贞管理。东林党千方百计要赶走熊廷弼,把自己人推上去,为的可不是杀鞑子建功勋,而是那每年数百万的军饷!”
此言一出天启帝不由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魏忠贤心中惊喜,嘴上却质问道
“秦道人,平白污蔑朝中大臣,那可是大罪!你有何证据?”
老魏是巴不得眼前道人拿出证据给皇帝心里添一把火,让自己铲除老对头的计划更加顺利。
高景飞似笑非笑的看了魏忠贤一眼,然后说道
“熊蛮子只有五千援辽军,驻守在右屯,距离广宁只四十里。他王化贞忽然之间被三四百万辽民裹挟一下子都败退下来,敢问督公若是换了是你,只带五千人马该如何因对?”
魏忠贤顿时哑然。
是啊!换做是他,面对那等数百万难民溃军的冲击,只带着五千兵马,不一起跟着败退就已经是邀天之幸了,还能指望他老魏带人屹然不动的挡住冲击,然后坚壁固守不成?
天启帝也随之想的明白,如此说来,熊廷弼的罪在哪里?
这些事情他也不是想不明白,只不过一开始被下面官员们的各种信息污染给搞糊涂了,另外也是先入为主,觉得是熊廷弼指挥不力,才丢了广宁城。等到他后面回过味儿来,想明白了,估计那时候熊廷弼恐怕尸体都要烂了。
就这还是天启年,掌控厂卫的皇帝并不太耳目闭塞,要是换了崇祯上台就裁撤厂卫,估计被下面那些文官们糊弄的团团转,都要好几年之后才能回过味儿来,自己抽自己巴掌说怎么那么傻!
见两人神态,高景飞继续道
“按说这守土职责首在辽东巡抚王化贞,可事发之后,朝中舆论却多有为其抱不平者,而指责熊蛮子的却呼声一片,除了熊蛮子性子刚硬蛮横不与他们同流之外,最大原因无非是利益!”
“我再问陛下与魏督臣,大明富有天下,可那税收都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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