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师兄，你讲的课没人能听懂！”
明明是低低的声音，落到厉无涯耳中，却如同雷霆炸响，令他怀疑人生。
怎么可能？！
厉无涯眼神变了变，皱眉道：“我已经讲得很浅显易懂了。”你们这些弟子，也太笨了。
当然，后半句话他没有说，怕小姑娘气哭。
宋鸾颇有些一言难尽，她抿了抿嘴勇敢问道：“厉师兄，你说的‘引动天地灵气无中生有’，要怎么无中生有？”
“自然而然就无中生有了。”厉无涯想不通，这还需要“怎么”，当然是自然而然。
宋鸾昨晚的话原来不是自谦，看来是真的有点愚笨。
宋鸾：“……”这说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亏得宋鸾不知道厉无涯的想法，不然怕是得气炸。
瞧见宋鸾茫然的小眼神，厉无涯沉吟了下，道：“我给你示范一遍，你看好！”
听言，宋鸾双眼顿时一亮。
“将灵符抛于半空的同时，运转体内灵力引动天地灵力，脚踏地为阵眼……”
厉无涯边示范边讲述，他扬手挥出九张灵符，与此同时黑袍翻飞，四周天地灵气剧烈涌动。随着他抬脚九步踏落，方圆三里突然亮起一道半圆形的白色罩子，在黑夜中显眼无比。
“这是最基础的防御符阵，用九张黄阶中级防御灵符启动，防御效果却远超九张叠加，可挡金丹期修士全力一击。”
宋鸾已经完完全全惊呆了！
见她这副表情，厉无涯眼中闪过笑意，翻手取出九张灵符，道：“你可以试一试？”
宋鸾颤抖着手接过，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模仿厉无涯的动作，扬手抛出九张灵符，引动天地灵力，踏地为阵眼……
随着她最后一步踏落，半空中的九张灵符，骤然爆裂开来，巨大的冲击迎面而来，宋鸾刚想躲闪，就见厉无涯宽袖一挥，周围顿时平定下来。
“失败了。”厉无涯幽幽望着宋鸾，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愚笨，对上她无辜又茫然的眼神，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你没能让天地灵气无中生有，脚步踏下的阵眼也徒有其形，根本没能让九张灵符
形成符阵，故而灵符在灵气的作用下爆裂。”
除了上午的讲课，宋鸾是第一次见厉无涯说这么多话，她觉得对方对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没有哪个元婴修士会这么细心、有耐心的教导。
莫名觉得愧疚。
真的是她太蠢了吗？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突然听到厉无涯开口道：“你不必气馁，或许灵光一闪，就能领悟。”
竟然还安慰她！
宋鸾突然觉得厉无涯有点暖，什么警惕戒备，这会儿通通都消散了。
“回去吧。”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让厉无涯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由自主的抬手拂了拂她的头顶，道：“天色很晚了。”
“真的是劳烦厉师兄了。”宋鸾认真的行了一礼，才转身御剑离开。
厉无涯没有开口，他抬起拂过宋鸾发顶的右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后，看向充当隐形人的老修士，道：“老魏，我明日就出门去上古战场，符篆分院那边，就让他们重新派个人过去，那些弟子都太笨了，竟然什么都听不懂。”
“我不在的时候，你看顾着些宋鸾，她太遭人惦记又太笨，会被欺负。”
老修士嘴角抽搐了下，道：“老奴知道。”
宋鸾第二日去符篆分院上课，就发现讲师换了个人。她坐立不安的度过上午，一下课就直奔无涯岛，见到老修士才知道，厉无涯今日一大早就出门了，归期不定。
心头有些淡淡的复杂，宋鸾猜测是不是她昨晚的话，打击到了厉无涯“好为人师”的弱小心灵。
老修士似乎看透了宋鸾的心思，语调淡淡的补充道：“少主说，你们这些弟子都太笨了，不值得他教。”
宋鸾：“……”好了，她收回方才的想法。
厉无涯不在的日子，对宋鸾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
半个月后，宋凛抵达通天城。
宋鸾的密信送出后，宋凛当即就从远方赶来，事关父母的死因，没可能置身事外。也不知道宋凛和尚宛谈了些什么，两人的关系竟然很不错，颇有些知己的感觉。
“宋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们确实想缩减你的资源，包括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