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打开了,”卫刑顺势一笑,看了看鸦江:“你没有防护用具吗?”
“我有,”鸦江立即说道,生怕她会怀疑似的。
看来他也不信任卫刑——不管怎么说,鸦江还是比卫刑更可信一点。林三酒想了想,轻声问道:“五十帆的弟弟呢?”
卫刑舔了一下嘴唇。
“藏在这附近吧,”她目光游弋几圈,歪头一笑:“我怎么知道?”
那个所谓的丑老头儿,目前只存在于她的嘴里。噢,连五十帆是不是真有四五十岁了,也都是听卫刑说的——林三酒知道的事实只有:一,五十帆看起来的确是个小孩子;二,他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所谓的弟弟却还不见人影。
“离我远一点!”
一声怒吼突然像暴雷一样从远处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道撞得耳膜都震颤起来的轰然巨响;墙壁随着地面一起颤抖起来,将几人都惊了一跳。就在林三酒下意识地循声望去时,她的眼角余光中,卫刑似乎也同时有了动作——她心下一凛,硬生生扭回身体、急急朝后退去,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身上【防护力场】被那一下攻击擦边而过,登时白光大亮、摇曳不定了几秒。
等她重新立稳脚跟,卫刑的细银手杖仍旧笔直地平抬在空气里。鸦江离卫刑最近,此时的脸色比手杖还白。
“你果然有问题,”林三酒冷笑了一声,“你的同伴呢?”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卫刑的笑容依旧光彩照人,“我倒是应该谢谢你,我又可以用新点数去换修复膏了。”
她会是一个劲敌!
林三酒猛地朝她打出了一波意识力,在卫刑不得不放下手杖、保持平衡的时候,她两步疾冲向了鸦江,伸手抓向他的手腕:“你和我来——”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她的手紧接着就像被电钻钻了一下似的,深深一痛,手上【防护力场】又一次光芒摇晃起来。
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震惊,林三酒抬起了眼睛。
“抱歉,”鸦江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怎么回事?
林三酒还来不及多想,卫刑已经急急地往后退了出去——一旦距离拉开,她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她此时顾不上行动不便的鸦江了,将五十帆往地上一扔,抬脚就追了上去。她适合近战,只要能抓到卫刑的边,她就有信心将对方迅速放倒。
卫刑似乎早提防了她这一手,空着的那只手在空气中一捏一抓,朝她猛地张开五指时,林三酒的视野立即被一片新的景物充斥了——就好像电影中的镜头切换,又像是投影机上换了一幅图,小路、迷宫、高墙和收费处都纷纷碎裂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剧院后台:一张一张的化妆桌上摆得满满的全是各色用具,一排一排的圆灯泡在镜子上盈盈发亮,几个穿着戏服的身影在角落里低声交谈。
林三酒的冲势未减。
很简单,因为这一切肯定都是幻象,就算看不见真正的身边环境,她只要朝刚才卫刑退后的方向继续追上去,就肯定能抓住她——然而下一秒,她的大腿就狠狠撞上了一张化妆桌上,瓶瓶罐罐叮叮当当一阵摇晃,一支蓬松的化妆刷站立不稳掉了下来,被她一弯腰伸手捉了过去。
就在化妆刷即将要落进她的掌心里时,它唰地一下消失了。
与化妆刷一起不见踪影的,还有刚才比现实还逼真的剧院后台;林三酒愣愣地直起身一看,发现自己面前紧贴着一堵墙。她刚才撞上的“化妆桌”,应该就是这面墙了。再转头一看,她发现卫刑早就没了影子。
那个女人一定会带上她的同伴卷土重来的,毕竟她花了这么多心思骗人,大概不舍得白白放跑猎物。
林三酒转过身,看了鸦江一眼。后者也知道,自己抱着大腿根本走不远,此时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紧盯着她,双手各握了一个小小的手杆模样的东西。
“她不见了,”林三酒低声说,“但我有种感觉,她没有走远。你呢?你也该讲讲,你是怎么回事了吧?”
鸦江没出声。
这个时候的十字路口附近,惨叫声、怒骂声、特殊物品的尖啸声、能力划过空气时的撕裂声,都已经像一锅沸水般滚腾起来了;林三酒刚要朝鸦江走近一步,猛地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黑影从高墙上直直地扑了下来,裹起地上的五十帆,扭头就朝另一个方向疾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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