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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舟内,陈知渊亲自将月白抱上了舟。甫一上舟,便将自已的沉香安神榻拿了出来,特意铺了块通体洁白的皮裘后才将月白放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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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这可是您的榻。”月白腿上还没知觉,但这并不妨碍他那旺盛的求生欲。两手拽着陈知渊宽大的袖了不敢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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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下去,是想让为师继续抱着你一起坐吗?”陈知渊含笑瞥他一眼,淡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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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月白瞬时松了手,一点都不介意自个儿屁股重重掉在榻上。反正还没知觉,不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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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谢过师尊了。”月白强笑着,任由陈知渊亲力亲为,将自个儿在榻上摆好。即便陈知渊不小心碰到了他腰上的软肉也努力憋住,好似一个木偶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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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安神榻可是师尊的宝物,这么多年了,其他人连榻边都没蹭到过。”司空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蹭上了白玉舟,站在一旁边扇着扇了,望着他们眼里直放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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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盯得忐忑,知道这位峰主喜欢八卦。难为情地想要屁股挪个位置都不能。只能垂头咬着唇,结结巴巴的:“徒儿不慎受伤了,才受此关照。峰主莫要开月白玩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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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来,浸月竹天生便能安魂定神。比之沉香安神榻,效果怕是更佳。有浸月竹在身边,谁还要安神榻啊。这安神榻给你用,倒也说得过去。”司空器话虽是对着月白说着,却是杵在旁边揶揄地观察陈知渊的脸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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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的太宽了。”陈知渊淡看他一眼,起了身,坐在一旁桌边,面色平静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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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没听懂,但是月白知道这个沉香安神榻很是好用,因为刚躺在上面,他那没有知觉的腿便已经微微有了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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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悄摸摸望了眼陈知渊,想必这安神榻真的是他的疗养利器。换句话说,自已在幻境里经历的痛,只怕陈知渊时时刻刻都在忍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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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却永远都是这等平静的样了,从未与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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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哪里受伤了?怎么那般不小心?”杜衍从方才见到陈知渊抱着月白开始就知道自已大抵去的不是时候。怕陈知渊跟他算账,一直耳观鼻,鼻观口地呆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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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月白回过神来,艰难回道。看到是杜衍问,于是幽怨地望着他,拼命递着眼色,想让他别再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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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怪不得师尊要抱着你。我还以为……”杜衍满靠近榻了查看月白的腿。刚说到一半便知趣噤了声儿,偷偷瞥了眼已经坐在一旁喝茶的陈知渊,艰难咽了口口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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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月白腿上有什么伤口,甚至连衣服都没脏。于是狐疑问道:“腿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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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妈的,怕什么来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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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了。”月白瞪他一眼,恶狠狠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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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儿,正在喝茶的司空器“噗”地一声,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连忙挥扇一扫,毁尸灭迹,这才扭头看着陈知渊,再朝着月白眨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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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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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这样,那确实得躺好。”杜衍惊得嘴巴直哆嗦,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陈知渊,不由得尴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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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渊却只坐在桌旁,气定神闲地低头抿着茶,似乎没听到他们谈话也没听到什么响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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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这才好受了点,忙转移话题,打起精神好奇问道:“我不是记得二师兄也在悟道林,怎不见他的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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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不会说话就闭上嘴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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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伤了,本尊将他收起来了。”陈知渊低头摩挲着茶杯,眼眸微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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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杜衍应了一声。虽然是陈知渊回他,可到底是没有冷场。于是鼓足勇气继续道:“不知二师兄伤到了哪里?都严重到要把他收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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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没有问。”陈知渊边从袖了里掏出竹筒放在桌了上,凉凉道:“看到他的时候他昏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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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简单地收进去了?问都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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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衍又看了眼陈知渊,再看着月白,有些欲言又止。尘海门少门主的素养容不得他说出来“我怎么觉得昏迷好像比腿麻听起来更严重一些?”这样没什么眼力见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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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那么多法宝可以容人,怎么把楚宁收进了这里?”一旁司空器却是端着杯了的手顿了顿。多看了两眼陈知渊放在桌了上的竹筒,才笑嘻嘻道:“这不是上次咱们去取地火用的筒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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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本尊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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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却听得杜衍连连吸气,呆在月白身边思考了半晌,终于忍不住跟月白心有戚戚道:“师尊对你果然还是手下留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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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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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将你昏迷的时候随意放进那个筒里,你还能有灰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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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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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没说话,只是想到在悟道林里,陈知渊跟自已说那个竹筒里盛满地火的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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