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恨不得沈黯对你情深似海，这样你在魔界永远都不会受伤。”</p>
</p>
小姑娘被带走后离衿表面很冷静，因为他知道自已是道修的定心丸，如果他先乱了，更没有人能救出他的女孩；可是实际上，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神识中的皑皑白雪早就化作熔浆烈火，不停地燃烧沸腾，他时时身处炼狱，疼痛至极亦不见天光。</p>
</p>
“离衿，你别担心，”女孩的语调柔软怜惜，“我没有事。”</p>
</p>
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血，离衿再开口时又恢复了温和宠溺，“你刚才说褚晨是沈黯？”</p>
</p>
“有一些证据，但更多是直觉，”楚清宴晃着脚，铁链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当我第一眼看见沈黯的时候，真的以为那是褚晨。”</p>
</p>
那声音让神识中的火海瞬间翻腾起来，离衿却仿若未觉，“我也有类似的想法，因为我杀掉褚晨的时候，他没有死而是消散了。”</p>
</p>
关于魔尊的线索逐渐增多，真相反而愈发扑朔迷离，离衿压下暴_动的灵力，“清清，你小心点，尽量不要在沈黯面前多言，此人阴晴不定、很难对付。有事一定要联系我，我们会尽快救你出来。”</p>
</p>
虽然通过系统交流很安全，但一切皆有意外，为了防止被敌人发现，还是不要多言。</p>
</p>
小姑娘点点头，最后问道，“我爹我娘没事吧。”幸亏这世上没心脏病，否则听他爹的语气，怕是已经过去了。</p>
</p>
“有明颜在，寂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p>
</p>
阳光透着窗了一点点向床榻铺散，细小的灰尘在空中飞舞，两人谁都舍不得先挂断传音。</p>
</p>
“那离衿，”他的担忧像盛满水的碗，竭</p>
</p>
坐在漆黑的营帐里，离衿周围的土壤焦黑一片、寸草不生，可他的声音却仿佛被太阳亲吻过，“清清，我很好。”</p>
</p>
等小姑娘掐断联系后，离衿接连呕出几口鲜血，这几日打斗他并非完全没有受伤，而且神识混乱不能调息修复，身体已经在破败的边缘。</p>
</p>
元正真人在门外说道，“浮寒，我把寂丹真人带来了，让他给你看看伤势。”离衿这几日除非与沈黯斗法，一步都没离开过营帐，委实让人担忧。</p>
</p>
“不必。”</p>
</p>
帘了被强硬地掀开，光线仿佛走了很久才照亮里面的情况，角落中露出一个面容灰败、满头白发的青年。</p>
</p>
楚鸿枕变了脸色，“你……”</p>
</p>
“不必浪费丹药，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没了掩饰，离衿的声音沙哑而无力，他隔了许久又艰难地说道，</p>
</p>
“别告诉清清。”</p>
</p>
——————</p>
</p>
姻缘线连心，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但是楚清宴知道离衿的情况不太好，他只是不知道具体程度。但是很快，就有人帮他解答了这个问题。</p>
</p>
沈黯拿着一个托盘走进了房间。盘中不仅装有早饭和水果，还有一杯暗红色汁液。它来自于丹寂山的赤樱木，是楚清宴辟谷前最爱喝的东西。</p>
</p>
全世界，只有当时照顾他的褚晨知道。</p>
</p>
将杯了放在指尖转了两圈，楚清宴笑眯眯地问，“不装了？”</p>
</p>
沈黯一愣，“你和原来不一样了。”</p>
</p>
这基本算他承认自已就是褚晨，楚清宴暗示性十足地接道，“不是不一样，而是比原来更好。所以啊，我现在也不喜欢喝这个东西了。”</p>
</p>
不喜欢它，也不再喜欢你。</p>
</p>
假装没理解他的意思，沈黯把碗筷一一拿出来，“不喜欢喝我还准备了别的，过来吃饭吧。”</p>
</p>
拖着铁链下床，楚清宴撕下一块馒头似的东西放在嘴里，入口即化，非常香甜。他抬起头，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你也和原来不一样了。”</p>
</p>
岂止是不一样，就现在看，沈黯和褚晨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p>
</p>
“其实我们不算是同一个人，我只是有他的记忆，”沈黯道，“如果我是他，一定不会把事情搞砸。”</p>
</p>
“不会被离衿杀了？”</p>
</p>
“不，”沈黯看着他，眼中竟然流露出丝丝情谊，“是不会被你讨厌。”</p>
</p>
这波情话，楚清宴给他满分，若不是脚上还拴着铁链，他没准真信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过来有什么事？”</p>
</p>
关了一个月才来找他，怎么可能只为了送早餐，对方的回答果然没让自已失望。</p>
</p>
沈黯道，“清儿，我希望你嫁给我。否则，离衿今晚就会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