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皆是汉军的将校,吃穿用度皆为汉禄,岂能委身事贼!”
“我早就说过,不要让‘蛾贼’的人进入军营!”
一名汉军的中年将领满脸的怒色,拍案而起,在帐中怒声呵斥道。
另一名和他坐在一起的黄脸的军候亦是冷声道:“汉贼不两立,诸位莫非忘了葵城外的‘京观’?”
“我等现在丢下刀兵,乃是取死之道!黄巾军只不过想趁我等之危,让我们束手就擒罢,获取我们武备。”
就在这些反对的汉军将校对面,还站着数名持着相反意见的将校。
一名长髯的汉军军候,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言道。
“那等到我们离开营垒,在行军的路途之上伏击,难道不好吗?何必现在就急匆匆的赶来?”
“太原、雁门、定襄皆没有遭到匈奴人的劫掠,靠的是黄巾军击退了匈奴人,不是靠你满口的胡言!”
那黄脸的汉军军候闭口无言,眼眸中陡然闪过一丝怒意。
长髯军候见他们没有言语,于是继续说道:“现在黄巾军已经在太原郡和西河郡的交界处,陈列了上万名军兵,准备收取西河郡,我等北上还愿意接济我们粮草。”
长髯军候叹息道:“蒲子城已是孤城,我等外无援兵,内无粮草,条条皆是取死之路,家中亲眷皆是生死不知,国仇家恨,现在就有一条可以报仇雪恨的路可走,为何不走”
“气节?名声?我张器现在统统都不在乎!”
张器面红耳赤,眼眸之中也尽是血色:“我父母亲友俱在离石城中匈奴人是什么秉性,难道诸位不清楚吗?我恨不能生啖其肉。”
帐中众人也因为张器的一番话,尽皆默然,停止了争吵。
田仲手持着九节杖,注意着帐中众人的神情,随着争吵的停止,他的目光也转向坐在上首,那名一直没有言语的汉军都尉李德。
“咳。”
田仲轻咳了一声,将帐内一众汉军将校的目光尽皆吸引了过去。
“这印信,乃并州刺史张懿张使君亲手所书,都尉身为一军之首,应当认得并州刺史的笔迹吧?”
李德猛然抬头,盯视着站在帐中面无惧色的田仲。
田仲从怀中取出竹简,双手抱拳言道:“匈奴人先破西河郡,一路疾行困张懿于永安城北,是我太平道的大贤良师亲提大军前去救援,这才击退了匈奴人。”
“此间之事,李都尉查看竹简便知真伪。”
“当日发生的一切,令弟李恩,是太原郡的军候对吧,当时张使君自刎时,令弟就在旁侧,事情详情都在书信之中,我这还有一份竹简,是令弟给你的书信。”
田仲缓步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两份竹简都放在了那汉军都尉的案桌之前。
李德面色微变,他的胞弟确实在张懿麾下任职军候,不过自从并州失陷后,便再无半分的消息的传来。
“李都尉自然也曾得知,中平二年我军曾侵入并州太原郡腹地,攻占太原郡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