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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朝廷无动于衷，鞑靼，兀良哈诸夷听说后，必会对我朝生出藐视之心，所以于情于理，朝廷都当派兵严惩瓦剌脱欢之罪，以儆效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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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勇刚说完，武勋之中的安乡侯张安，广陵伯刘瑞等人纷纷出列，表示应该出兵讨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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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见状，自然明白这些武勋为何如此态度，毕竟他们的立身之本在军功，只要朝廷北征，他们就有用武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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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朱瞻基不由看向文臣一边，问道“你们可有不同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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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陈山出列道说道“陛下，出塞非同小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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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时期，朝廷一次北征，前后花费不下七百万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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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户部度支虽有好转，但一下再拿出这么多银钱，一旦四方有事，国库恐有不敷之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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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出塞必又将大量征发民夫，北直隶与山东百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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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刚说完，殿中顿起响起嗡嗡之声，一些朝臣对陈山的说法颇有感触，纷纷站出来表示支持，形势逐渐向主和一方倾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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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武勋一列的张忠见状不由大急，因为他是知道的，就是这个脱欢后来击败并杀死了鞑靼的阿鲁台，蒙古草原再次有了一统的可能，也正是由于脱欢打下的基础，等到也先上位时，瓦剌已经完全不可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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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脱欢刚刚吞并瓦剌其他部落，还没有完全消化强大起来，不趁现在干掉他，更待何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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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张忠连忙出列说道“臣认为眼下形势，朝廷除了出塞征讨已无他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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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见张忠出列，不由笑道“永春伯尽管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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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连忙应是，随即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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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之所以比鞑靼弱，乃是因为瓦剌由三个人统领，他们彼此之间难免有摩擦，无法共同进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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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脱欢杀死了太平和把秃孛罗，瓦剌将要整合为一，其实力必将突飞猛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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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情势，若朝廷仍无动于衷，那接下来瓦剌必会南侵中原。放眼万里边塞，到处都是破关之所，朝廷防不胜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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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其破关而入，再要与之征战，朝廷花费将远远多于出塞，而且也少不了生灵涂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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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还不如先发制人，趁瓦剌羽翼未满主动出击，如此大明虽免不了受些内伤，但总比将来瓦剌入侵要好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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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害相权取其轻，张忠的话清晰无误地表达了这样一个观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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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武勋一脉纷纷有人出列赞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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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大殿之内顿时陷入争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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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武勋莫衷一是，但都拿不出个妥善的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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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望着殿下争论不休的文武，沉着脸一言不语。其实和朝臣一样，他也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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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杨荣出列说道“脱欢纵使统一了瓦剌，但他短时间是不可能消化掉这份力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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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众人见是杨荣出列，不由纷纷安静下来，毕竟杨荣知兵事，擅长谋划边防事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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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荣继续说道“而且鞑靼的阿鲁台还活着，虽然他老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阿鲁台也算个枭雄。”</p>
“等朝廷缓过来了，钱粮充足，甲胄齐备，到那时再一举北上，击败瓦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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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这才恍然大悟，杨荣这是要等瓦剌和鞑靼拼到鱼死网破，然后再坐收渔人之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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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极是。”朱瞻基思忖片刻后颔首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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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若朕毫无表示，会不会让脱欢更加嚣张，轻视于朕？”朱瞻基随即又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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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只需遣一将，领数千人北上，巡边即可，一来人数不多，花费的少，二来有了此举也能表明陛下的态度了。”杨荣显然早已想到此处，朱瞻基刚问完，他便回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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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实行巡边制度，或由朝廷委派将官统领军士，或由各边都督总兵官等组织本边人员巡哨，遇有地方警急，即行策应救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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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听了不由微微颔首，随即在武勋众人中来回打量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张忠身上，说道“那就让永春伯从京师三大营精选五千人北上宣府，巡视边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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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见状只好俯身应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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