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些,那个行走在竹影底下的青衣人影顿时哽咽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从她的脸颊滚落,泪水已然模糊了她的视线,突然瞧见前边似乎有一个影子,她才不得不举起了袖子。
正准备上手擦泪水之际,那个人影已然朝着她走了过来,那个声音就像是映入她朦胧视线的红色一般,霸道得如同烈日一般,让人避无可避。
“你已然靠着从本王此处赢来的驻影珠洗刷了冤屈,如今她已然被送人了戒律堂,你还有何可委屈的?”
毫无意外,来人正是萧林奇,原本还打算出言解释几句的莫霏羽,倒是不容分说地便甩开了他那只刚刚触及到自己脸颊的手,尽管前路依旧朦胧却还是不带一丝丝好脸色地转身就走。
萧林奇那只拿着手帕的手就这样僵硬地停在了半空,平日里他但凡对她有些接近的举动,她便会死不要脸地凑近,这回他若不是瞧见她哭得这般惨,才不会亲自替她拭泪呢,可她倒好直接上手推开他的手便潇洒离去了。
她要么是吃错药了,要么就是想借此引起他的注意,是了,看她最近对他的态度却是是忽冷忽热的,错不了了,定是如此。
如此一想,萧林奇便在心中暗暗下定了下一回要对她熟视无睹的准备。
而另外一边,生怕自己这满眼通红地回去会被云浅玉拉着问东问西的,所以,她索性坐在溪边的岩石上,打算趁自己眼中的通红散去之后才回去。
看着溪水之中的旋涡,她已然在心中暗暗有了决定,半晌后,才起身会了竹屋。
屋内空无一人,她瞧见了案上云浅玉留下了一张纸条,嘴角不禁拉出了一抹笑意。
之见上边一行娟丽的小字写着
“沧云虽大却大不过缘分,咋们有缘自会相见。”
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师兄给她写的纸条呢。想起师兄,她的心又沉了沉。
待到入夜时分,她才将自己的名牌放在了枕头底下,而后拿起了一旁的匕首,便乘着夜色往藏书楼而去。
果然如她所料,藏书楼经过上次那么一闹,无正当理由已然不允许弟子进去了,
门口也有两人弟子在看守,已然等到了夜半子时,她也未曾见到有什么异动,真当她准备起身之时,一个黑影竟赶在她之前快速地敲晕了那两个弟子,惊得她连忙尾随而去。
已然屏蔽气息的她,几步一躲地跟在了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影身后,她远远地看到萤火青灯落在那个人漆黑的斗篷上,而后一阵暖黄的光在那个身穿斗篷的黑影前边亮起。
莫霏羽心中暗觉不妙,这人潜入藏书楼居然不是为了盗取术法秘籍的,而是为了焚书的。
她当下便毫不犹豫地抽出了手中的短刀,朝着那个身穿斗篷的身影便投了出去。
与此同时她也快速地结了印,一掌便又打了出去。
黑色身影被她这猝不及防的一刀给刺中了背部,然而,那机敏的身手却还是躲避了她后来的一掌,身手极好地翻转到窗边,跃窗而出了。
萤火青灯已然被这阵动荡引了过来,如同平日里欢迎前来翻阅书籍的弟子一般,生怕不够似地,集体踊跃奔来。
莫霏羽却没有追出去,反倒是瞧到了千盏青灯之中那暖黄色的亮光,立马停了下来,双手快速念决。
因为,她就算此时追出去还来得及擒获贼人,可这满楼的藏书却等不及其他人前来搭救了,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便是如此这样了。
因为,方才那点星星之火已然快速地窜跑了,比普通的烛火快了许多,几乎在一瞬间便爬满了这一层楼。
贼人可以再追,可这满楼的藏书,她若是不救,有些孤本便会就此绝迹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追出去的机会,已然被火舌舔到裙角的她双手快速念决。
而后强制性用术法将这一层楼的火围困在了一个空间之内,千盏萤火青灯被水冲散了,如同散落在星河之中璀璨的星辰,流动着一股清冷的光。
随着青衣女子另外一手的推动,信手拈来的水,朝着那火势凶猛的暖光凶猛扑去,沉浮在水中的萤火青灯像极了海上渔船的点点星火,随着海浪的涌动跌宕起伏着。
那些水很快便扑灭了火,此时正随着她收回的手势一起,全数聚集到了她的周身,转了一圈便全数落回到了她的指尖,一切的惊涛骇浪似乎都在这一瞬恢复了平静。
萤火青灯这时也一盏一盏地从她身边散去,藏书楼的这一层虽说被火烧得有些狼狈,却幸运地没有让火烧到其他楼层。
莫霏羽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正所谓祸不单行,此刻已然有人听到了动静朝着藏书楼赶来了,她透过萤火青灯的关,敲了一眼被火烧得参差不齐的裙角,被冠上了一个纵火烧书的罪名似乎也十分合理。
最为要紧的是,她还没有带驻影珠为自己证明清白,还有,对于大半夜的为何会出现在藏书楼,光是解释这一点,便让有口难辩的她很是头疼。
为求省事,她只好无奈地朝着窗口纵身跃了出去。
却不料,有人从远处快速地打了一掌,她只能回击防护。
也正是着一掌,逼得她不得不又得面对天辰派那帮只会以偏概全的无脑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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