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手,一双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惊恐。
她方才居然因为太过担心银川会直接杀了鼠妖守坚,用术法化成了一把剑,起身朝着银川的胸口便刺了过去。
“我……”
看了一眼守坚,只是被银川的剑划破了一道口子。
其实,方才若是没有她那一剑的阻挠,守坚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多也只是会被银川砍断一条手臂罢了,死不了。
鼠妖守坚见状,虽说还活着,可他生怕下一秒会缺胳膊少腿,便立马夺过了白衣男子手中的长针,溜走了。
“解药定然送上。”
黑魅看着已然逃离的守坚,心中内疚万分。
可是,她竟然不信任银川。
“不必了。”
银川推开了她那只正欲使用术法帮他止血的手,转身离去。
她终究还是信不过他,亦或者说,黑魅愿意信任的从头到尾只有那个凡人罢了。
今日,终究是他自己自讨苦吃了。
而黑魅尚未从对银川的内疚当中缓过神来,鼠妖派来送药之人已然将药递到了她的手上。
黑魅接过了眼前之人手中的瓷瓶子,另外一只垂在一旁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有气不能出的感觉委实憋得她有些难受。
想来鼠妖守坚也定然是想到了她在拿到解药之后,会杀他一个属下来解狠,故而,他才会让一个凡人前来送药的。
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她就算想出气也无处可出呀。
鼠妖虽说狡诈,可这一回倒是没有说谎,吃下解药的清河当真就醒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清河,看着精神恍惚的黑魅,十分怜惜地将她抱入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后安慰着,用极为柔和的语气说到
“魅儿别怕,一切有我扛着呢。”
只不过,还未曾等她想好接下来是寻到长针再回宫殿,还是先行将清河送到宫殿她再独自前去夺回长针。
一队猫妖已然整整齐齐地寻了过来,将他们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魅看着出现的人,心下一顿。
“父亲。”
首领一来到黑魅的面前,便痛心疾首地给了自己女儿一个大耳光。
虽说他极其疼爱自己的女儿,可在窃取长针这件事情上边,可不能再容忍她胡来了。
清河见状立马上前扶住了有些恍惚的黑魅,赶在他们父女对峙之前,先行将责任朝着自己身上揽了过去。
“魅儿也是着急我的安危,这才会盗取了极为重要之物。您若是要惩罚的话,便只管对着我来就是了。”
清河稳住了黑魅,说着便噗通一下跪倒在首领的面前。
黑魅心知父亲为了族人稳定,定然会隐瞒了长针不见的事实。
故而,当她见到清河说话之中并未直言长针,心下稍稍安定了不少。
果然,清河还是相当聪慧的,不该说的一句也没有说,该护着她的话倒是一句不差地说了出来。
这无疑让她更加坚定了与清河在一起的决定,只要是她黑魅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父亲阻拦,她也不会轻易去改变的。
故而,当她见到清河为了她跪了下去,她并未犹豫,上前也立马跪倒在地,拦在了清河的面前,苦苦哀求到
“父亲,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惹出的事端,自然应当由女儿亲自前去摆平。”
这么多年来,今日还是她第一回被父亲打耳光。
可她深知长针对于猫妖族首领意味着什么,所以,这一回她没有像往常那般撒娇求着父亲的原谅。
黑魅说着便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一字一句地说到
“不求父亲能够原谅女儿的不孝之举,还请父亲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请不要因此而连累无辜之人。”
她目前唯一能够补救等等,便是寻到鼠妖夺回长针。
“无辜之人?”
首领气得险些晕了过去,气得一个拂袖,那只颤抖不停的手指着跪在眼前的一对人,怒到
“你为了谁才会作出此等忤逆之举的你自己心中就没点谱吗?他若是无辜的话,那些因为你们两人私自的决定所承受的苦难,难道就是理所应当的不成?”
这话,倒是说得她顿时语塞、哑口无言。
而清河一对温柔至极的眸子,此刻却坚定不移地看着首领,毫不犹豫地说到
“魅儿的一切责罚,我清河愿意一力承担,毫无怨言。”
“父亲,不要。这一切都是女儿的自私决定,不……”
然而,黑魅话音未落,便被首领用术法给打晕了。
清河见状,立马扶住了晕倒的黑魅,可他的心中也似乎有些明白了首领敲晕黑魅的缘由。
“你口口声声说要替她受罚,那你便前去将她干的糊涂事摆平吧。”
首领说着便用术法将清河怀抱中的黑衣女子移动到了自己身旁,一边将她移到后边的撵轿中,一边对着跪在原地的白衣男子说到
“我可警告你,若是你摆平不了,最好给我哪里来的往哪里去吧。”
等黑魅再次醒来之时,已然是被父亲用一个极其牢固的法阵困在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她将自己所能想到的法子都试了,依旧无法让门窗打开一条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