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高门威立,绿柳环周,黑色牌匾上两个飘逸气派的烫金大字“相府”下,是正红色朱漆大门,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带刀侍卫分别站在两侧,石雕雄狮大气端方,名门贵胄的气魄,寻常人只敢远远看一眼。
“好气派啊!”拨开帘子那一刻,花竹感叹。
众人相继下车,她抢先一步自马车上跳下,对着马车上的詹姬伸出手,笑道“我扶你!。”
这是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后作出的举动,那便是应该先讨好詹姬,方便日后行事。
诧异片刻,他没想到花竹会这样。詹姬眸光似水,缓缓伸出一只白玉手,搭在花竹肩头,牵起嘴角,道“谢谢。”
老鸨一步三扭地甩着手帕,碎步到相府门口的侍卫旁,自袖中取出一封请柬递过去,满脸堆笑地说“我们是琴瑟馆的,来给相爷献舞祝寿!”
“嗯!”那侍卫接过请柬翻来一看,大手一挥,召来一个家丁。
那家丁跑过来,引领着众人入院,道“这边请!”
先是雕刻着麒麟瑞兽的影壁墙,再转过去,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院落碧树琼花,波光潋滟的池塘,荷叶如少女的裙摆在风中飘摇,厅堂宏丽轩敞,曲折蜿蜒的长廊铺设着红锦地毯,偶有几个侍女快步经过。
“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先带大家到偏院的厢房休息。”那家丁说。
花竹躲在众人身后,两手遮脸,透过手指的缝隙来看清前方的道路,生怕在路上碰到了朱富贵。
“你这是干嘛?”顿下了脚步,詹姬对她奇怪的举动很是不解。
“怕遇到熟人。”
詹姬纤细的眉毛微微挑了挑,认真的问道“你在这儿还有熟人?”
“你来!”花竹露出脑袋,伸出一根手指,对詹姬勾了勾手指,“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他耳朵凑过去,只听花竹低声道“上次恰好碰到国相的儿子朱富贵,调戏良家妇女,我就上去掺和了一下,这不怕他认出我,找我算账嘛!”
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要是被朱富贵撞见了,她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笑了笑,调侃她“那你可要好好藏着,别被发现了。”
身子却上前了半分,恰好挡住花竹。
“那是当然了。”她猫着腰躲到詹姬的背后,仿佛黑曜石般的瞳孔,滴溜溜地转着,审视着四周。
若不是衣着打扮还算正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里溜进来的贼,鬼鬼祟祟的。
家丁给众人安排妥当,说“到了午时,我再来带大家去宴会场地。”
“麻烦你了。”老鸨笑眯眯地点头。
房间内,詹姬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花竹,脸上似笑非笑。
“怎——怎么了?”花竹被他看的浑身发毛,缩了缩脖子,自从知道詹姬是男的,她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没什么。”他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饮着,又道“我刚才想了一下,你来做我的侍女,这样我也好看着你,以免你乱讲话。”
“小的唯您马首是瞻!”花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以后我们就是一伙的了。
她当然果断答应,不答应小命不保。
“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在这相府逛一逛。”
“不去!”花竹一口回绝了,出去万一碰到朱富贵,那她就倒霉了。
可又转念一想,她说不定能趁这个机会溜走呢,既可以脱离詹姬的魔爪,又能恢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