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江小暖浑浑噩噩地走在乡间黄土地上,夏日炎炎,泥土被烤灼的炽热,尘土飞扬,入目皆是破破败败的小砖房,零星才有几家光洁整齐的瓦房大院子。
怎么回事呢?
她贫穷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寿终正寝,老死在老年院里,怎么到头来又回到这贫穷年代了?
她没看错,这样破败凄惨的环境,只会是龙夏国六七十年前的状态,那时候全民皆穷,人人都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拼了命地干活,就是城里人、机关单位的工人们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惨,更要为一口吃的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
一辈子倒霉凄惨的经历成了一个个片段,在她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放映。
家里被抄检,父母没抗住折磨携手西去,家里本就难过的日子一下子跌到了深渊,哥哥嫂嫂自顾不暇早早把她嫁给了同村的秦家,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结果恢复高考之后秦忠汉考上大学,立马就提了离婚,后面说的几个对象要么死要么残要么忌惮她名声不好,总之她后来一辈子的经历当真可以用凄惨无依来形容,她一辈子没嫁人一辈子没小孩,稍微攒到一点养老本,也都交代在了老年院里。
想着这些凄惨倒霉的亲身经历,江小暖就忍不住左右四顾,赶紧地一根绳子吊死吧,这种倒霉日子要她再来一遍?呵呵,那不如早死早超生了!
江小暖眼神不错,很快就看见路边上有棵大杨树,树杈上还真有一根两指粗的长麻绳挂着。
想什么来什么啊?呵!
她毫不迟疑地走过去,伸手就想将麻绳打个死结,结果头一抬,视线一偏,就看见杨树底下不远处的河边,躺着个人。
看着身形不大,是个半大的孩子,身上也没见湿,是偷跑出来贪玩,在这里乘凉睡着了?
江小暖没在意,她自己都不想活了,还管别人干什么?
她抽下麻绳,打算换个地方上吊,在有人的地方上吊自杀,既没诚意,还容易吓到人,不道德,而且这杨树都没个粗壮点的枝丫,恐怕也掉不住她这七八十斤的体重。
这么想着,她刚转身,眼角就闪过一个碧绿的影子,速度很快地朝着河边去。
她心头一惊,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毒蛇啊!
眼看毒蛇马上就到河边小孩的身边,江小暖来不及多想,立刻随手抄起一根棍子,就朝着毒蛇打去。
她是做惯了力气活的,手上力气着实不小,再加上内心其实是个老太婆的灵魂,这种场面更是不惊不惧,朝着毒蛇七寸一通猛打,直打的毒蛇奄奄一息,又捡起石块将蛇头砸了稀烂,确定毒蛇真正死了,才松了口气。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惊醒那孩子,江小暖不由奇怪,顶着一头的汗,喘着粗气靠近去看,眉眼不陌生,但时隔太久,她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是谁家孩子。
“喂,小朋友醒醒,别在这里睡了。”
喊了几声人还是没动静,江小暖这才觉得不对劲,探手一摸更觉不妥,大热的天他浑身冰凉没多少热乎气儿,再仔细一看,皮肤黝黑,藏住了他苍白的脸色。
江小暖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她15岁那年,村里贺家的小孙子差点儿在河边上饿死,后来虽然命硬活过来了,却也因此断了条腿,被截肢了!
眼前这个,可不就是贺家那个小时候死了爹妈,前不久死了爷奶,被姑姑接到张家村去的贺云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