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这人已经叫了他四声哥了。
以前最喜欢这人这般唤他,可自从看清自己存的什么心思后,不知怎的,越是听这称呼他心头便越是不舒服。
“不叫哥?”宫九喑只觉得莫名其妙,拢起眉来,神色复杂:“那叫什么?”
这人真真奇怪,叫她弟弟,让她称之为哥的是他,现在不准她如此唤他的也是他。
闻言,君顾也状似思考了一番,随即道:“你可以试着,叫名字。”
宫九喑的手中还捏着勺子,动作停在半空,“君顾?”
这么叫他的人似乎有点多。
君顾将先前被宫九喑捣鼓溶了的油条夹进嘴中,摆头:“这个不行。”
宫九喑顿了顿,换了一个:“顾神?”
这个叫的人更多了。
一点也不特殊。
君顾摇头。
啧。
一个称谓都这么刁钻。
真是难伺候。
“如此我还真想不出来该叫什么了。”宫九喑眼间落出几分无语。
望着那人精致的眉眼,君顾眼瞳稍动,嗓音漫不经心的:“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叫叠字,就比如说,顾顾,或者,君君。”
“咳咳咳——”
还没来得及咽下粥的宫九喑猝不及防呛了个正着。
这他妈什么鬼称呼?
她脸上难得泛起显而易见的愕然来,那视线中夹杂着浅淡的不可置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叠字那一套?”
她现在的形象怎么说也是一个帅气的少年郎,他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这个称呼很违和吗?
扬唇笑了笑,君顾面上的金丝镜框反射着极浅的矜色:“我觉得,叠字挺好的。”
说完,他眼皮子耷了一番,又补充道:“显得亲切。”
呵,亲切个鬼。
上下嘴皮碰了碰,溢出细微的嗤声,宫九喑将手中的勺子一下戳进没剩多少粥的碗中,起身端起餐盘。
垂眼睨着正抬着眼皮看她的人:“慢吃,不陪。”
说完,抬着东西便去了餐柜处,放了餐具头也不回的出了餐厅去。
手中还夹着油条块的君顾扭头,看着少年消失在门处,好一会儿才回过头,垂眸看着筷间的食物,唇轻掀。
慢条斯理的浸泡过浆汁,缓缓放入口中。
不禁逗的家伙。
离开学还有几天,因为预赛还没结束,一段时日的闲暇加上江绯的时刻不懈怠,倒是让她身上得伤好了个七七八八。
正是落痂的时候,伤口处总泛着奇痒,一边从车上下来,宫九喑一边抬手,反手戳了戳肩膀。
a晋级赛正式打响的这一日,城中各个学校也相约似的开了学。
将背包往肩上一甩,伤处的痒褪去一些,宫九喑抬脚就准备往学校里走。
“九喑!”
没走几步,就被人喊住。
她扭过头去,宋子郗正朝她快步跑来,到她身前的之后,健康的麦色皮肤上都有了一抹极浅的绯。
“今天不是晋级赛吗,你怎么没去赛场?”
虽然开学对于学生来说很重要,但专业级的格斗运动员有请假特权,重要的比赛是可以请假的。
他本来以为今天见不到宫九喑的。
“今天没我的比赛。”
她不用必须去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