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的比赛,是全国性的,”他抬眼,对着少年们道:“孰轻孰重我想如果是在你身上们,你们也知道要怎么选择。”
队员们闻言,又是一阵沉默。
叶贺说的是事实,人家有能力,并不代表在一眼能够望得到头的选择面前失去判断。
比起全国性的重量比赛,学校之间的娱乐赛便就显得轻如鸿毛起来。
胸腔内呼吸回转,叶贺的眼底没什么多余的神色:“招校队人员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我处理不当,再怎么说当时也应该再寻找一名替补的,是我的失察,比完赛,我会郑重向全校同学做出致歉。”
校间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关乎全校人员的荣辱,他自己犯的小错误自当自己承担。
只要他说了,就没有人会去怪罪因故缺席额宫九喑了。
学生们是单纯至真的,在错对面前他们懂得如何判断。
“但是,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无能化成枷锁强加给别人。”他顿了顿又开口:“因为当初是我强行去求宫九喑同学入的校队,她没有义务为我的失察买单。”
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无能作为枷锁强加给别人……
血淋淋又现实的事实被叶贺毫不留情的捅出来,少年们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
但是心头皆是一震。
寸头男孩五指握拳,狠狠捏了捏,他看着叶贺的眼从不安转化成一片坚定:“对,贺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怨天尤人,宫九喑她在全国擂台上为我们一中争着光,校间赛上,我们也可以和她并肩为校争来荣誉!”
“对!就算输,我们也要站着输!”
只要精神站着,身体倒了又何妨。
“擂台上输赢是人之常情,我们又不是没输过!”
“贺哥,别去打扰九喑了,虽然不在一个擂台,但我们照样是并肩作战!”
虽败犹荣的时刻,他们过得也不少,怎么可以因为这一次被人打压至此就这般泄气丧头。
那不是他们一中学生的作风。
很快,气息萎靡的校队成员们纷纷换了脸色,尽管凝重,却少了许多那不振的神态。
校队成员共八人,校间赛打的是团体,每一对选手上场三局,一句三分钟,期间休息一分钟。
比赛已经过去了一半多,参与过比赛的人已经去掉半数多,可是一种这边的比分依旧很不乐观。
台下准备区,叶贺望着上面的对打,眉毛皱的很深。
三场,迄今为止,一中赢下来的只有寥寥三场。
而这已经是第六场,看上去情势也不容乐观,一中选手隐隐有了要输的趋势。
却还是顽强的挺立在擂台上。
比分严重不平衡,四中超出太多,算下来,他们几乎没有了再翻盘的可能。
下一场比赛由他出战,如果没有宫九喑,这就是一中对上四中的最后一场。
若想要追平比分,他只有上去之后,三局九分钟内,持续拿分才可以。
这个难度……无疑是大的。
并且,就如今对上的对手来说,作为四中校队仅次于姜维的存在,他要在其手中不停拿分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
他幽幽吐了口气,眯了眯眼。
百分之六十……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够用了。
退而求其次,与四中拿个战队比分平手,也够了。
正当他认真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直直朝着他肩膀而来,伴随着耳边的是一道清晰的喊声:
“接着!”
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对突如其来的情况迅速作出反应,他侧身微微后仰,抬手稳准的接住了那腾空而来的水瓶。
转身望去,宋子郗正一手插着兜,一手捏着水瓶,穿过临时牵出的围栏线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