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城这边,山多水多河流也多,但?就是没有海。不过这里却有条十分出名?的河,叫南明河,南明河贯穿整个z国,是z国著名?的母亲河。
高架桥上,车来车往,却有人坐躺在那铁架桥的桥底下,他的脚边,摆放着的是好几瓶瓶酒,身旁放在地上的手机,早已经没了电量,黑色的屏幕上隐约倒影着身后来来往往的车辆。
晨光从云层中穿透而下,微风吹过,卷起他垂过眉梢的碎发,露出的眼,略微细长,双眼皮十分分明,尤其?显得那睫毛格外的卷翘而长。
这个人……正是离开了诊所好几天的顾清。
他是昨天晚上来到这里的,后来酒劲大了,走不了,才倒在这里就地而睡。
现在……微微皱眉,顾清睁开了眼,看见的却是天空,那拨开云层的光缕,一丝一缕地穿过云雾照射下来。
金色的光线,映照在身上的感觉十分舒服,让顾清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他伸手,张开五指,像是想要抓住那团温暖,可是掌心里,却只有冷风吹过的冰凉。
所以……
他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有喜欢的人呢?
交往了几年的许庭洲说变就变,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放下心扉,愿意尝试期待去?相信的安承认,也是突然?说分手就要分手,连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顾清觉得……自己?的感情,真的就是一团糟,糟得像是他不配拥有一样。
或许吧。
或许他确实不配拥有。
不然?为什么?他很认真在编织想要编织的感情,到最后都会无疾而终?
而他,却连个为什么?都不配知道。
放下手,顾清嘴角溢出了轻笑。
算了。
感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有没有又有什么?分别,只要自己?日子过得好就行了。
至于心……
以后不动了,也就不会痛了。
痛了这么?一次两次的,也够了。
深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顾清的眼底全?是一片清明,仿佛那个因?为被?甩而消失多天,酗酒一夜的人,并不是他一
样。
也是,单身家庭长大的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自己?身上的伤,假装不疼,因?为只有他不疼了,他爸爸也才不会疼。
下午,两点,顾清回到了诊所。
诊所里,顾宴修执意想要离开,叶九霄冷着脸不想放人,乔濯站在中间表情有点懵逼。
不是、乔濯第一次见到这种不想放病人离开医院的医生,这是想要干嘛?讹钱?可能认识鹤之唯的人应该也不穷啊?
不对。
想到自己?就挺穷的,乔濯顿时牙疼,他小声的问鹤之唯:“叶九霄很穷吗?”
鹤之唯有点莫名?:“怎么?了?”
乔濯神色十分纠结:“他不穷他干嘛一直不让顾叔叔出院?就算是想要讹钱也不用这样吧?这太明显了。”
鹤之唯:“……。”
他就默默的看了叶九霄一眼。
几秒后,鹤之唯点头:“他确实比较穷。”
至少没有自己?有钱?
要问叶九霄钱都去?哪了,那肯定是拿去?搞医学了!
但?这个话鹤之唯不会说的,相反,叶九霄的这般举动,还?让他似乎闻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
顾清站在门边看着几人的反应,他有点懵怔:“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阿清!”
“顾哥!”
乔濯跟顾宴修急忙扭头。
顾清朝他们走近,还?没说话乔濯率先跑到他身边,担忧地看他:“顾哥,你……没事吧?”
微微一怔,顾清盯着乔濯,眼看着乔濯的神色,顾清感觉……乔濯好像知道了些什么?,淡淡一笑,他回了句:“没事。”
乔濯依旧不放心的看他。
顾清却注意到了鹤之唯的存在,他有些意外:“你跟鹤之唯这是……和?好了?”
乔濯点头:“嗯……和?好了。”
“真好呐。”顾清感叹着,看着乔濯的眼里透着明显的羡慕。
怎么?可能……不羡慕呐。
乔濯跟鹤之唯发生了那么?多,鹤之唯心里都是有他的,可自己?呢?他心里装的人,却根本?就没有他,好不容易以为他遇到了,可结果却是……不配拥有
。
悠悠一叹,顾清抬手摸摸乔濯的头:“小六,你……好好跟鹤之唯在一起吧。”
“顾哥?”
“像鹤之唯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
也可以说是……几乎没有了。
也确实是没有了。
没有人会因?为初中时那点浅薄的关系,而惦念多年,更不会有人因?此而将之放在心里记上数年。
现在的人呐,说是同学朋友,可实际不过都是口头交情,转了身出了门,谁还?记得谁是谁了?
垂了眼,顾清敛去?眼底的神色,他转而朝顾宴修走去?:“爸爸,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去?吧。”
顾宴修长长呼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