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
“谢父皇。父皇,容儿臣把国书,协议,以及战况表献给皇上。”
下面人抬着箱子,刘楚把最终的结果简单的介绍了几句。
皇上听完看完,心中对事情,还有很满意的。
群臣一听,也是十分的高兴。纷纷说着一会儿要回去喝两杯。。。
皇上听着一片欣喜而嘈杂,表情和声音都温和“你辛苦啦!先回去好好歇两天。等朕看完这些,再跟你谈。”
“是。父皇,儿臣还有件事,要向您禀报。”
皇上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的感觉不好,但还是问道“说吧。”问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再改口却已经来不及。
而在一边站着的刘祺,刚刚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羞辱。而此刻,却仿佛面临箭向自己的绝望。
“父皇,儿臣打完由那那一役,就知道决定性的一场仗,胜了。儿臣准备前往最前沿的曲那,与程将军会和,开始与对方的谈判,带着几十人上路。在路上,儿臣身边的副手崔文却突然出手,要杀儿臣。”
啊!下面一片惊呼。。。
皇上心里咯噔一下。。。。偷眼看了一眼丰王。
刘祺面如死灰。。。
皇上的手心开始出汗。
“崔文事先有准备,儿臣其它几个副手,不知道事先中了什么毒,一个个拉肚子拉得不能起身。而儿臣的护卫和马也都被药倒,儿臣手里的武器弓箭也都毁坏。不得已,儿臣只得逃跑。崔文追出儿臣几十里地,最后儿臣马被绊倒,摔在地上。。崔文,他拿出箭来,要射杀儿臣。他言说,自己是丰王刘祺的人,奉命在此刻杀儿臣!”
刘祺突然尖着嗓子大叫“你胡说!你诬陷!父皇,儿子没有!”他站不住了,索性就跪在地上。
群臣一听,大惊失色,纷纷议论着。
皇上脸色也极不好看,他心想,看刘祺的样子,这事儿十有了。。
这个混蛋!他怎么敢?!
这可怎么办?他脑子快速的转着。
刘楚没死,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问“他是这样说?后来呢?”
“在千钧一发之际,正回乡祭祖定南侯长孙女赵宜,正在附近,救了儿臣。”
“什么?!”皇上的眼就瞪了起来,哦,这一个圈儿,在这儿画圆了。。。
定南侯给关起来了,赵煊却有事在身,正常的上朝。
这个时候,他也一幅吃惊的样子。
而陈襄若更是问“殿下,您受伤的位置在哪里?”
“陈将军,就是你家乡镇头的那个大银杏树那里。”
跪在地上的刘祺冷笑出声“父皇,这可真够巧的!之前就有消息传来,说定南侯家赵宜在四处询问景王的消息,而到最后,还是她救的人。你想娶,她想嫁,就请父皇做主就是,何必演这一场戏?!”
皇上对两个人的话,都未置可否。
赵煊行一礼说“丰王殿下,赵宜确实是回乡祭祖的,不知殿下说是娶嫁为何?女儿想嫁谁,我这个当爹的自传知晓。犯不着几千里上战场去演这个戏。景王殿下,您被刺杀,可有人证物证?”
刘楚点头“父皇,丰王是我兄长,又是王爷,无凭无据,自然不敢指证。。。”
皇上张了口“好了!散朝!”旁边的大胖太监喊道“散朝!”
群臣不敢不应,却又都不肯走,原地磨蹭着,想把事情看个究竟。
刘楚却已经从旁边拿出来一堆的东西。。。
皇上在刘祺下手和刘楚设计陷害中间摇摆,却又不敢看刘楚拿出的东西验证。
真是气得直哆嗦,感觉脑子蒙的,一阵阵的头晕,都快喘不过气了,脸又开始发木。
荣亲王看在眼里,冲刘楚使个眼色,可别当堂把皇帝逼个好歹,那就无回转的坏事了,他大声喊道“皇上说散朝了,都磨蹭什么?没事做了么?”他一贯的豪横。
群臣只得都走了,大殿内,只剩荣亲王,跪在地上的丰王,还有站在那里的景王。
皇上汗湿了内衣,他狠狠的盯着刘楚。。。
说话舌头都有些发硬“你有什么?呈上来。”
刘楚“这是崔文的口供,讲述了这么些年来,他在我身边所做之事。这是和丰王的联系方式,这是早几年丰王给他的一些指令,他都好好的收藏在京城的一个小院儿。儿臣先前派人回来取了。”
皇上呵呵的笑了“你倒仔细。”他嘴角有些歪,带着讽刺。
“父皇,儿臣要指正的是丰王。如果不仔细,没有确切的证据,又怎么敢?您又会信吗?”
“你们俩,是自家兄弟啊!你们是兄弟啊!相煎何太急啊!”皇上老泪纵横,直哆嗦。。。
刘祺脑子乱转着,回忆自己在崔文手里都有什么。可崔文刚去的时候,年纪还小,连景王的边都靠不上,谁也不敢保证有一天他能靠上,所以,究竟有过什么,时间太久,他真的都记了。
汗珠子从鬓角往下流。
刘楚就算是心里早已经冷了,但还是止不住的伤心。。。他可以杀我,而我却不能揭露。。。
他眼睛眯了一下,挺拔了身体,整个人,带着一幅经历杀场的肃杀之气。
他把东西放皇上面前一放,沉声说道“皇上,所有证据都在这里,臣都交给您。”
他望着皇帝的宝座,轻声的说“父皇,您知道吗?崔文很用心,很能干,人稳重,值得信任,所以才调到了儿臣身边,我们并肩做事,已经有五年了。他能随时随地不露痕迹的,杀了儿臣。他曾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丰王,问他,是不是可以动手了。而刘祺说,他说,先不急,他要看着儿臣用心学习,努力做事,拼命的建功立业,然后,他才会明明白白告知我后,再杀我。他要玩弄我,不仅要是害我性命,还要诛我的心。。。呵呵!父皇,我们这是相煎何太急吗?不是。我们这是。。。。父皇,是我,生而带罪!还不清的。”
说罢,他跪下磕头,转身离去。
皇上哆嗦的手指着他。。。说不出话。
然后,他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刘祺“你怎么会,让我这么失望!把他给朕关起来!”
刘祺大惊“父皇,父皇,饶了儿臣吧。。。儿臣只是。。只是。。。儿臣只是怕您看不上啊。刘楚打小就比儿臣聪明,比儿臣长得好,比儿臣出身高。。。。儿臣害怕呀。。。”
皇上一听,虽然明知不该,但心又一软,旁边荣亲王说“刘祺,你父皇此刻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你先下去,不要再逼他。。”
皇上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瘫在椅子上了。
荣亲王过来扶住他“皇兄,先缓口气。。。”转头吩咐胖太监“把丰王殿下带下去好生看管!”
刘祺不肯走,再说说,父皇就没事了。
“父皇,刘楚没死,他没事。。。”他争取着。
大胖太监过来,低声说“殿下,无论如何,您都要让皇上缓一缓,否则,要是病倒了。您可承担不起啊。”
刘祺一听,才作罢。宫内护卫,把他带到宫里的天牢。
皇上紧紧的拉着荣亲王“他真让朕失望啊。他们,真是让朕失望啊。。”
“皇上,刘楚没事,可见冥冥中,这是上天对他的考验。一切都由天定,都自有安排,您,也不必那么伤心。。”
这话,皇上听进去了,虽然头晕还没想通透这是什么意思吧。
后宫贵妃得到消息,简直如晴天霹雳一样。
“祺儿说不是没事吗?他不是说崔文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怎么会如此。。。”
她哭着去找皇上。但通往御书房的两道门,都关上了。
————赵宜一行,低调的回了京。
赵煊在城外迎接她,他看到眼前的女儿,一下子长大了啊!说不出来的劲头,让他心都乱跳了几下。
两个人简单说了这一段发生的事。
赵宜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宜儿任性,让祖父和爹爹受苦了。”
赵煊说“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件事,你竟然做成了。好啊!你祖父说,你不愧是赵家女。”
“景王殿下那里,事情顺利吧?!”
“皇上这两天,没有上朝,有大事,都是把人叫到书房的。无论怎样,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你不要管那么多了,接下来的事,该他自己承受。”
赵宜默默的点头。
“宜儿,爹给你在静殊庵找了一个院子,里面东西都齐全,你先到那里修养一段时间。家里最近很乱,你祖父还不能出门,而且,目前的局势还没明了,你在家,或者有各种事情烦扰,不如住在那里,等事情明了。”
赵宜说“女儿正有此意,咱们父女,心意相通呢!”笑得灿烂。
赵煊此刻才回过神,女儿,还是原来的女儿,刚才一看,气势足足的,都陌生了呢。
————赵煊带着赵宜走了,另一行人进京城,刚到城门,刘四儿就在城门处等,看到陈清,赶忙叫道“陈公子。”
陈清一看,才感觉自己真是从西北回到京城了。
他笑着说“刘护卫。”
其它几个人看到,就先走了。
刘四儿不由得在报怨“您可真行!说走就走,这好几个月,您也不担心,属下被王爷给。。”他用手抹了下脖子。
陈清轻声说“怎么会?王爷还好吗?”
“好?!怎么会好?!家里家外的事,您的事,他最近脾气可大了,陈公子,您这事办的,可真不怎么样!见着王爷,您可得好好说话,别再气他了。”
陈清一笑“我先要去趟蜀王府。”
“您去那儿干嘛?您还不知道吧,蜀王死了,咦,不是说刘钰也死了吗?”
“蜀王死了?天,那我更要去看看。。。”
“您先回府吧,要说什么写封信,属下送去。”他有些为难。
陈清摇摇头“就几句话,跟王妃说一声就走。”
刘四儿无奈,陪着他到了蜀王府,府里外一片白。
蜀王妃和世子刘千,在招待治丧的人。
陈清到了门上,请朱丽出来。
朱丽一身精致的重孝服,很好的衬托了她的某种气质。蜀王要是知道他挂了他的寡妇连孝服都精心搭配,非再次气死。
而且,她的气色很好,要不是背景惨淡,都会以为她想要干什么。
看到陈清,她也有些惊异。
陈清行礼“王妃,陈清失礼,只有有句要紧的话,跟您说一下。”
朱丽淡淡的眼睛看着他“你说吧。”
陈清凑近两步,低声说“钰郡王言道,不管传他什么消息,都不要信。他有自己的安排,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放弃现在的身份。您如果想他,就到他原来说过的地方去寻他。”
朱丽点点头“知道了。”
————长峰回了家,一手一个的抱着儿子,再看着美貌的老婆,旁边的父母弟妹,笑得咯咯的。
陈之华看着又黑又结实的丈夫,激动的也是眼泪哗哗的。
长峰看完妻子,跟爹在小黑屋里说话,抑制不住的高兴“爹,儿子跟您说,我们干的,是真漂亮啊!如果老天保佑,那位事成。那儿子。。。可不得了!”
李云天听得,激动的眼圈都红了“好啊好啊!呜呜。。。好啊。”
————刘亦骑着马,回到自己家。
刚到门口,门就开了,他爹他娘,冲了出来,拉着他,上下的看,嘘寒问暖,满脸是笑。
他的身材,更加的魁梧了,一笑露出一排白牙,温文中又带了一丝霸气。。
一家三口进了门,欢笑声都传到门外。
所以,没人注意,街角一顶青呢小轿的轿帘掀开一条缝,一双眼睛,复杂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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