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这是?”先前鼠三通出来,一脸茫然,感受到季长风的急迫,不敢有丝毫犹豫。
现在身在土中,缓过神来,自然想询问一番。
简单将事情始末告知,鼠三通大呼一声“放肆!老大,他简直太放肆了!”
跟季长风时间呆久了,耳濡目染下,鼠三通没有对高境界生灵的敬畏之心,一心为他着想。
一句放肆,似是给季长风喝了一口清凉的水,让他忍俊不禁的同时,蹙着的眉头也是悄然放下。
一路追寻,祁仙绝不愧是悟道强者,总能将季长风甩在后面,明明在力量上逊色于季长风,可他掌握的是土之道则,在大地之中如鱼得水,即便季长风有鼠神族的遁地,也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季长风,没想到你竟然拥有遁地手段,可是你能奈我何?再跟下去,等我找到帮手,你会死的!哈哈!”祁仙绝笑得很乖戾,他已经几近疯狂。
拥有土之道则,可以窥测到季长风依旧还在跟着他,一刻也不敢停歇。
说出这话,似是惧怕,似是激将。
半分真,半分假。
可季长风没有选择。
两天两夜,整整两天两夜季长风都没有丝毫的停歇,锁定祁仙绝,紧紧跟随。
其间,祁仙绝不知用了多少言语,或威胁,或挑衅,季长风都不为所动。
也是在这样的坚持不懈下,赢来了转机。
祁仙绝本就受了伤,一身气息萎靡,加上两天的不眠不休,施展道则之力,一直奔袭,已是呈现了颓势。
季长风体内力量如江河般浩荡,又有修灵诀支撑,两天下来,虽有损耗,依旧龙精虎猛。
“三通,回去休息吧。”季长风声音柔和,带着感激的说道。
鼠三通这两天着实辛苦,它不如他一般,全身各项数值超标,还要抵抗祁仙绝的道则之力,已是极其疲惫。
心中跟明镜一般,打算此事过后,好好犒劳一下它。
“老大,此人过于放肆,胆大包天,我要亲口数落他的罪行。”鼠三通态度强硬,两天里没有说一句累,此刻也是不愿休息。
季长风莞尔,不过还是将其收进了乾坤仙境
随后眸子转冷,煞气凝重,欲将这天地掀翻!
祁仙绝的话并非没有让他有任何触动,恰恰相反,他的怒火每时每刻都在激增。
几年的成长,让他懂得了压制内心的情绪,将其化为力量。
从祁仙绝的话语中透露,简纾云受了伤,很重的伤!
比先前的大道之伤还要严重!
至于骗他,几乎不可能,只要祁仙绝说关于简纾云的事情,季长风就隐隐能看到当日的现象,那是有近乎实质的画面出现!
简纾云全身气息攀登到了极致,神通,法相,道则之力尽皆展现,奈何腹背受敌,寡不敌众,天地泣血,血染长空。
扶摇宫中的血迹,有她的一份!
当日的现象,已经不足以用惨烈形容,从祁仙绝透露的只言片语中,他看到了那个女人的绝望,悲戚,她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挥洒了全身近半的鲜血,还是无法力挽狂澜,最后生生力竭,晕厥过去。
每一个战斗的画面,都让季长风的心狠狠的抽动。
那是一个言行如一的女子,她虽孤傲清冷,却有一颗解救天下人族的炽热之心。
季长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坚强,执着,大爱无私简纾云不是一个花架子,她的心,思想,配得上那副绝色容颜。
越是如此,季长风对那些毁灭扶摇宫的生灵,越是深恶痛绝。
一切,只因一个人!
最让季长风记忆难忘的一个画面,是简纾云晕厥前,对着雪霁月说的那番话“师父,我不走,我得在这守着,等长风回来。”
等自己回来!
看向那道逃进一座村落的身影,季长风只觉得此刻想将其抽筋剥骨,生吞其血!
骊落村
这是一座人族村落,坐落在三座通天大山之间,面积数百里,依山傍水,算得上是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这座村庄成型的并不久,可以看到村外的那些篱笆编织的有些草率,其间筑造的草屋也是破败不堪,似乎一场大雨,就能让其坍塌,这样的环境说一句“狗不理”丝毫不为过。
事实上,这里是热闹的,温馨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简单的快乐,让季长风仿佛回到了乡野之地,感受到了那种消逝的淳朴气息。
这里没有电,没有网,没有汽车没有高楼大厦,每个人的追求,简单而又纯粹。
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他特地换了一副干净的衣裳,悄然将身上的煞气收敛。
祁仙绝进入了骊落村,然而他不知用什么手段,斩断了自己对他的那层联系。
不过季长风没有惊慌,知晓对方已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将全身的力量隐藏了而已。
他如果想要逃,是不可能的。
周围自己也看了,有数个种族盘踞着,似祁仙绝这样的人族,不施展力量,根本逃不出去。
而一旦动用力量,就会被发现。
并没有像祁仙绝一样,直接遁入村中,而是从村口大大方方的走进去。
这样做的目的,一来可以全方位的查看到周围的情况,不会出现疏漏,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气息不至于打草惊蛇。
再怎么说,祁仙绝也是悟道境,就算重伤,翻手间,也是可以将眼下这片人间难得给摧毁。
村外,有人族在巡逻,看他们的实力,不过开灵境。
季长风摇摇头,不禁叹气,他们不过是做无用功罢了。
这样的实力面对大山附近的种族生灵,和蝼蚁没有区别,也从那些种族生灵口中得知,这个村落不过是它们豢养的玩物。
和自己在地床那时候差不多,只不过,他这个“玩物”,有点耐玩!
骊落村的人族,和木架子一样,碰一下就会散架。
不过至少眼下是美好的,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知晓真相,正努力而充满希望的活着。
村口,有一颗百年树龄以上的粗壮树干,被截断了,深陷青翠的草地中,乍一看,与草地融为一体,不可撼动,很是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