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了小半夜的船冈山夜色后,他们在日出之时回到了平安京内的府邸中。
今日,是葵祭的举行之期。
“宿傩大人,您回来了。”里梅远远便看见了两面宿傩高挑的身形,快步迎了上去。
只是这一看,里梅就愣住了。
墨色的衣襟凌乱而随意地敞开,露出了蜜色胸腹上有些可疑的抓/痕。痕/迹并不深,甚至没有抓破肌肤,像是恼羞成怒的“猫儿”泄愤的手段。
至于放肆的“猫儿”,此刻正慢吞吞地跟在男人身后,水红的唇瓣沁出点点艳红,浅灰的猫眼时不时瞪着眼前高大的背影,咬牙切齿。
这是怎么了?
黑发少年恢复了往日的冷淡的表情,只是眼底尤存疑惑。
虽然这女人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无疑宿傩大人现在的心情十分好。
思及至此,里梅又觉得天上自由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取悦两面宿傩方面,她做得很到位。虽然惹人生气的本事也不差,但保不准这也是一种情趣。
即使自己也还是一只单身狗,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里梅对于两人之间的情况,反而看得十分通透。
而这边,天上自由瞅着庭院中,带着莫名笑意的黑发少年,忍不住嘴角一抽。
里梅现在看她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那种挑剔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释然,释然中带着欣慰…
所以,你到底在释然欣慰个什么东西?
她现在不仅看不懂两面宿傩,连里梅小天使都有些看不懂了。
唇瓣上一直传来丝丝密密的疼,天上自由下意识舔过依旧还有些湿润的唇,不属于她的味道,让少女白皙的脸颊又有了升温的趋势。
船冈神社前,她非常果断地拒绝了两面宿傩的话,但根本没有卵用。依旧被他非常强势地将“之前的事”,重复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受不住唇上被过度开发的疼痛,非常丢脸的哭着让他停下,才阻止了这厮上瘾的赏味。
“留着。”
在天上自由想用反转术式给自己挽尊一下的时候,两面宿傩直接将她的念头打消,“没了的话,下一次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男人说话时,眼底翻涌的暗色让她立马放弃了治疗,正常人在面对蛇精病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躺平。
“去沐浴?”
两面宿傩顿住脚步,看向身后龟速前进的少女,挑眉问道。
“我一个人洗!”拉回思绪的天上自由闻言,警惕地抬头盯着他。
“嗤。”
两面宿傩漫不经心地睨了浑身防备的少女一眼,伸手就拎住她的衣襟将人拉到身前,凌厉却又带着邪气的脸俯身贴近少女,暗红的眼底带着戏谑,“你在邀请我?”
天上自由:“……”
她懂了,无论她说什么,这厮只会按照自己想听的来曲解。
轻柔的晨风将靠得极近的两人气息交/缠,天上自由嗅着鼻尖曾经入口触碰过的冷香,不由自主地开口讷讷道:“…还很痛。”
两面宿傩闻言,粗/粝的指腹蹭过少女依旧殷红发烫的唇瓣,低声道:“太嫩了,比…”
这句话被两面四眼说的太过暧昧涩/情,以至于在他准备说出点更奇怪的话时,天上自由忍不住了,当场就光速伸手捂上了他的唇,生无可恋道:“我明白了,求你收了神通吧…”
没看到里梅淡定的脸都开始变色了吗!
两面宿傩没再说话,代替话语的,是他的行动。
男人灼人的鼻息喷洒在少女微凉的皮肤上,送到嘴边的美味,他当然不会放过。湿滑的蛇尖缓缓扫过柔软的掌心,勾勒过指尖的缝隙,留下一串湿/濡酥/痒。
天上自由:“......”
被舔多了,她甚至对于这件事都已经开始习惯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两面宿傩的骚操作刺激到了,天上自由忽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身为浸染现世各种开放文化现代人的不服气。
莹白的小拇指尖在恶魔的引诱下,魔怔地向内微屈,故意勾过在掌心肆意妄为的蛇信,挑衅般地略过蛇底的暗红,随即极快的离开。
撩拨的意味,可见一斑。
两面宿傩难得怔了一瞬,随即握上少女的手腕,闷笑出声。
天上自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吓得立马移开了捂在两面宿傩唇上的手。
救命,她也变得糟糕起来了!
没有了遮掩,男人的笑声变得越发张狂。
天上自由此刻面色还算镇定,但耳后的雪白已经红了大片,余光在扫过已经完全陷入呆滞的里梅后,尴尬到当场就能抠出一个魔仙堡。
过了许久,两面宿傩笑罢,狭眸看向了木着脸的少女,嗓音里带着几分愉悦的鼓励,“你果然很有天分啊,还可以更坦诚一点。”
“对待欲/望,这种直白可比那些虚伪的克制讨喜不少。”
说着,男人将她手腕拉下,翻转一圈,“你看,身体的反应,总是要比狡猾的言语诚实得多。”
天上自由随即看向手腕上已经几近暗红,唯余一个尾钩努力保持纯黑的咒印。沉默半晌,她才幽幽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腹下的咒纹,是红色的。”
从人鱼线开始,直到下腹外侧,近鼠蹊部位的腹股/沟上,已经没有一丝纯黑了。
明明,这人才是输家来着…
“所以”
两面宿傩歪头,掐上她的下颌,猩红的血眸毫不避讳自己的欲壑,“别让我等太久,我的耐心快到尽头了。”
...
天上自由最后还是成功达成了一个人沐浴的目的。
少女泡在温热的水中,将大半个头沉在水下,猫眼有些呆滞地盯着木桶上的天然花纹,发起了呆。
她刚刚查看了虚拟面板数据,主线任务的进度条依旧是90%。
天上自由有些烦恼,按照她和两面宿傩的契阔,他绝对不会吃她,可如果要完成游戏任务,她就必须要被吃掉…这个驳论,让她脑袋都大了。
不要,吃个胳膊或者大腿…?
想到这里,天上自由打了个冷战,太阴间了,真的没有必要。而且,她觉得两面宿傩,大概率是不会动她的…毕竟现在,他甚至连血都不吸她的了。
就如昨夜,咬她的时候,他最多会用尖锐的犬齿叼着她的皮肉厮/磨,好似解馋一般,力度永远都精准控制在不会破皮,又能留下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咬/痕的程度上,宛如一只护食的凶兽。
少女的神色变得郁猝。
她总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游戏中的,她真正生活的世界还在等着她的归去。
两面宿傩也不过是虚拟的存在而已,退出游戏后,他便会重置,然后等待着下一个人的攻略。即使他真实得过分,他们亲密到唇齿相依,她也不应该对这样的存在投入太多的感情。
天上自由试图理性地说服自己的心,将之重新掌控。但如果人心能被这么轻易控制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存在那么多伤心的事和伤心的人了。
烦人。
眉心紧蹙,少女整个人缓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阵细小的气泡,从水底不断漫上,再轻轻破裂。
此刻,一片寂静无声。
“呼—”
片刻后,漫长的吸气声响起,少女重新钻出了水面。被清水涿洗过的猫眼越发清透,嘴唇在水汽的熏蒸下,艳丽的宛如饱满欲滴的红樱。
她想通了!
这种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好,她烦恼也没用。任务她依旧会努力的去完成,无论最后能不能成功,先做了再说。
至于喜欢纸片人…也没什么好丢脸的吧?在校园里的时候,纸片人之恋可是潮到不行来着。
想通了的天上自由重新扬起唇角,飞快地穿好衣服,回到了房间。
一头倒在床上,她将脸埋进充满自己味道的被褥中,明明是熟悉的味道,却硬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她被子的味道,好像还没两面四眼身上的味道好闻?
不科学。
蹭了蹭温软的被面,天上自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由奢入俭难”,闭上了双眸。
葵祭最热闹的庆典在入夜之时才会开启,她准备先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