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话里传来了郑富贵有些无力的声音:“你娘说咱们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也知道她心比较软,那家人条件也不好——”
一瞬间,郑建国就知道老爹这是需要自己出面去说服老娘,飞快开口道:“那行,你就说我要求这么处理,俺娘那边我去和她说。”
杜小妹表面上看着比较严厉,实际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他还在上学时每年年关都会让郑富贵要账,却从来没因着要不回来和郑富贵吵吵,所以这会儿面对着普通人家,只会更加和善。
对此,郑建国上辈子里就对此深有体会,这辈子虽说老娘因着他的原因已然和上辈子不同,性格上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于是便准备和上辈子那样嬉皮笑脸应对:“大不了让她骂两句好了。”
“那就按你说的办,没事儿我就挂了。”
郑富贵的声音很快传来后消失,郑建国便告别后将电话放下,只感觉手心冒汗的起身到了门口,拉开门道:“让师傅们来看看吧。”
“唉。”
宋超英连忙带着俩后勤上的人进了办公室,瞅着郑建国紧扣的领口,开口道:“要不您去小会议室坐坐,这边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看看是不是质量问题,花了几千块没用半月就坏了——”
郑建国还真感觉到了几分热意,说着转身就走的跨出两步,才想起通讯录和咖啡杯没带,于是回过身拿了咖啡杯和通讯录,旁边宋超英已经将桌子上的几个相框盖在桌子上,他便开口道:“忙完了给师傅们拿冰激凌降降暑。”
“好的,领导。”
宋超英飞快点点头,郑建国便拿着笔记本和咖啡杯出门,背后的办公室里就传来了阵电话铃声,他也就收住脚步转身看去,很快电话铃声消失后宋超英出现在门口:“领导,是中科院那边来的电话,说是让您接一下。”
端着咖啡杯回到办公室,郑建国等到旁边师傅离开房间宋超英带上门,接起了电话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主任,我是新田啊——”
崔新田的声音很快传来,郑建国便竖着耳朵听他说了下去:“先前接到科学院委员会的通知,邓稼先院士因病抢救无效去世,院里想要邀请您加入治丧委员会。”
“这个没问题,你和宋超英沟通下看看行程怎么安排。”
郑建国神情有些凝重,这几年首都故去了不少老人,其中有名震天下的也有好似不存在的,大大小小的追悼会可谓是此起彼伏,许多熬过了当年的风吹雨打却没能享受几天平静生活,连新面貌都来不及看看就人死灯灭,亦或者是心劲儿没了那口气也就散了?
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医生,郑建国对于老年人退休后的状态堪称了解,忙了一辈子的人突然闲下来,心理上适应不了退休生活,就会影响到生理机能,进而导致心理状态进一步下降,如此产生恶性循环,介入不及时也就几年的事儿。
当然,对于生老病死这个事儿,郑建国倒是看的清楚,人死如灯灭,这不是某种比喻,人体活性便来自于生物电驱动,其根本源自于细胞膜电位的神经电流,夜视仪看到的热能便是体现。
而且,人体任何部位的这种生物电消失,都会引起其他部位的生物电跟随紊乱并消失,也就是死亡原因中表述的引发衰竭,就是电没了人也就完了。
人死灯灭。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放下电话,郑建国到了门口将宋超英叫进来和崔新田做对接,便自顾自的摸起咖啡杯喝了口出门而去,这会儿随着空调断电时间变长屋里越来越热,不过没等他走到小会议室门口,宋超英脚步匆匆的再次出现:“领导,您的电话——”
“是谁的?”
眼看又要来回,郑建国便有些不想动,宋超英跟了他虽然才三个多月小半年,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话里的不满:“说是找郑建国院士,不过听声音有些——生硬?”
“生硬?”
郑建国飞快眨了眨眼睛,接着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中文普通话?”
“是,我以前没听过这种说话方式——”
宋超英点点头说到,郑建国也就没再多说的转身回了办公室,屋里俩师傅便自动的出了门,他便皱着眉摸起电话开口道:“你好,我是郑建国。”
“你好,亲爱的——”
随着斯宾塞声音传来,郑建国转身看了眼后面啊正带上门的宋超英,便等她把门带上后开口道:“亲爱的,我听你心情不错?”
“先前接到了通知,我们要继续之前没完的出访任务,不过要先去澳大利亚和美利坚,之后再到共和国和港岛——”
斯宾塞声音温柔语气欢快,郑建国却感觉热的有些冒烟了,只是考虑到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便竖着耳朵听她说了下去:“到时咱们一起到港岛去敲定机场的事儿?”
“没问题。”
郑建国当然不会拒绝她的提议,上次和尤德爵士见面只算定了个意向,而这次她的到访绝对是个最佳时机,想必那些新上任的议员们不会驳了斯宾塞的面子?
除了查理三世。
想到这里,郑建国便感觉到了阵蛋疼,他知道两人保持这种关系不对,特别是对现在的查尔斯而言,以前自己可以出于对他劈腿在先而问心无愧,可现在对方的身份已然有了巨大不同,如果斯宾塞跟着过来——
瞅着面前桌子上的两面小红旗,郑建国瞬间醒悟到现在不光是查尔斯身份有了巨大变化,自己也不是当年和斯宾塞在白天鹅上坦诚相见的情况,如果在两人来访时和她有所接触,势必会触怒这位孤家寡人?
如此这么想过,郑建国便接着开口道:“那我想给你提个要求——”
“到时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斯宾塞有些暧昧的语调飞快传来,郑建国就知道她想歪了,下意识的想开口纠正这有些错误的暗示时,脑海中却陡然闪过了个念头,当即把这个想法咽回肚子里没再继续说出,而是等到三个月后在国宾馆见了面,才开口道:“我明天有安排到下面出差,这边就让奥黛丽和卡米尔陪你好了。”
“什么时间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