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毒辣,柴宣丝毫不恼,面有歉意“很遗憾,小生目前还无法代表柴家,但小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柴家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毕竟有点交情,谢遇不好问的太绝,又问“方才梅夫人可是说过什么?”
柴宣面露痛色,恨声道“姑母说了一些,竟不知那梅正平此等禽兽。”
如此看来,焦泉说的那些话十有是真的。
“都来了?”
孙子瑜端着碗浓黑的药进来,走过去给梅夫人喂药,柴宣忙过去帮忙。
洛秋注视着这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纵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细微的痕迹,依然掩盖不住她年轻时的轮廓,想到梅县令拉她挡刀时,眼里没有丝毫不舍,只有满满的求生欲、
尽管如此,洛秋虽然同情她,也痛恨她,恨她为人爪牙,替禽兽引诱猎物,想到今晚那些对话,原来自己也是他们的猎物。
裴诏忽然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掌心传来微微暖意,稍稍驱散她心里的负面情绪。
吃过药后的梅夫人脸色好了许多,不多久便悠悠转醒,看着满屋子的人,最后视线落在洛秋身上,抱歉的笑了笑“抱歉裴夫人。”
她突然一句道歉,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
“这位就是谢公子吧?”
等不到洛秋回答,梅夫人又将视线落在谢遇身上,谢遇点头“夫人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梅夫人眉毛微微蹙起,身上的伤口让她有些难受,忍着疼痛露出个不太好看的笑“方才宣而已经劝过我,不为别的,即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该继续替姓梅的隐瞒下去。”
本是同床共枕的夫君,被她如此称呼,可见有多么的心灰意冷。
“初嫁梅正平时,我们也曾恩爱过一段时间,直到我发现他与城内某位有妇之夫有染,那时他还哄我,说以后不会,终究是那时太过年轻,信了他的话,后来好几次发现他死性未改,便慢慢心灰意冷,直到有天他瞧上的妇人不愿与他苟且,妇人的男人他不敢得罪,便那柴家要挟我,要我帮他,我拒绝后他便……”
梅夫人像是想起什么恶心的事情,干呕两下,难受的眼角落下泪来,柴宣忙去轻抚她的背部,她继续说下去“有日他带我出去会客,不过一杯酒便让我失去了意识,醒来时竟在一个陌生男人床上,正巧他带人闯进,他扬言要休我还用柴家逼迫我,说什么若是我愿意替他做那事,便不对外说,我没有办法,我也想活下去……”
梅夫人哭出声来“焦徐氏那件事情后,我越发悔恨,梅正平这个人做事十分小心,专挑有妇之夫下手,妇之夫顾及丈夫孩子,只能忍下去,又有我这个挡箭牌在,旁人根本不会生疑,这么多年一点把柄也抓不到。”
谢遇这下明白梅夫人刚才那句道歉是什么意思,气得不行“想不到他竟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这么说事发时你们与洛姑娘交谈是梅正平瞧上了洛姑娘,让你去套近乎,好再次下手是不是?”
若是焦泉没有刺杀,就这样让洛秋和梅家夫妇接触下去,谢遇想想都气得发抖,忙转身往外去。
“谢兄这是做什么去?”裴诏忙叫住他,谢遇恶狠狠道“我现在就去把姓梅的捆了,带回京中让陛下亲自审问!”
“谢兄不可如此,此事还是得让朝廷的钦差来办,谢兄去办名不正言不顺,何况现在咱们手里只有认证没有物证,万不可鲁莽行事,不然很可能让他逃脱出去。”
柴宣跟着劝道“裴公子说的没错,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着急。”
谢遇忍了忍,不情愿回来了,洛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孙子瑜“可是师兄让人把梅县令叫去别处的?”
孙子瑜怔住,正好对上裴诏看来的视线,无奈点头“没错是我,我想单独叫你们来,又怕梅县令跟来,这才出此下策……”
孙子瑜心中叫冤,殿下啊,下次有锅需要背的时候能不能提前智慧一声,幸好他反应快。
“可若是梅县令去没瞧见人,岂不是更要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