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门关了起来,门口是来福亲自在看守。
茶炉上的茶水早已烧开,但没有人去熄火斟茶,包括许小闲在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无比震惊的落在了诸葛先生的脸上。
孤灯下难以置信的问道“按你这么说,冬十五才是许云楼的儿子?”
“回大当家,正是!”
诸葛先生一捋长须又道“当年,当年长公主殿下将云楼先生和魏汐的儿子从水云别苑换了出来,交给了老夫……”
他看向了唐羡鱼,唐羡鱼垂首,他又道“老夫既然知道了这是云楼先生的儿子,自然不会让他当真死了。那时候老夫以为云楼先生尚在外领兵围剿前朝余孽,寻思将这孩子留在京都极有危险,故而老夫去了一趟兰陵城,想的是云楼先生当年随着孤大当家学艺了一段时间,那么将云楼先生的这个儿子放在孤大当家的身边是最为稳妥的。”
“所以孤大当家捡到的这个孩子正是云楼先生的儿子,”诸葛先生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冬十五,“你,就是云楼先生的儿子,老夫在你的襁褓中留下了一个生辰,冬月十五!”
“那我的孩子呢?你可知道?”云娘急迫的问道。
诸葛先生看了看许小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云娘一惊,也看向了许小闲。
这特么的,许小闲整个人都不好了。
“事情是这样,大辰建国前一年的冬月十五,娘娘在青阳县诞下一子,月余之后,因前朝余孽反攻青阳城,故而娘娘将那孩子托付给了琴贤云梦泽。”
“云梦泽又将这孩子送去了青阳县的一商贾之家,又一个月之后,云楼先生占领了青阳城,从云梦泽处知道了这个孩子的消息,云梦泽带着云楼先生去了这户人家,并没有如传言所说的那般,这户人家依旧在,孩子很好。”
“云楼先生带走了这孩子,带到了京都,那时候这孩子仅仅只有三个来月,云楼先生不知为何没有将这孩子送入宫里交给娘娘,而是将这孩子留在了小人的府上。”
“大辰已经建国,此时是大辰元年的二月。云楼先生和先皇之间因为政见不一发生过一次争执,想来也正是这个原因,云楼先生命小人决口不提这孩子的事。”
“然后云楼先生离开了京都,再行剿匪之事,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走了,至少在大辰元年他没有再回来过,其实不是这样。”
“大辰元年冬月十五,也就是魏汐诞下孩子的前夜,他有回到长安,但他并没有在云水别苑现身。直到腊月初八,他在云水别苑放了一把火,将云水别苑烧了个干干净净。”
许小闲愕然的张了张嘴打断了诸葛先生的话“你是说云水别苑的那场火,是许云楼放的?”
“正是,原本小人也以为是先皇放的那把火,但昨儿夜里在云水别苑与云楼先生一见,他亲口对小人说的!”
“他说,这不是他想要的世界,这个大辰依旧没有公平可言,他不希望他的孩子生长在这个他厌恶的世界,他也不想他心爱的人成为了他建立一个公平国家的羁绊。”
“故而他放了那一把火,想的是烧死所有人,而今想来,点燃云水别苑的,极有可能是大管家!”
“因为那时候大管家正好在云水别苑,而许云楼并没有在云水别苑现身。”
许小闲蹙眉再问“那许云楼知不知道魏汐身边的那孩子已经被换掉?”
诸葛先生点了点头,“他知道,因为小人没有瞒他。”
“后来云楼先生去了凉浥县,从小人府上带走了娘娘的儿子,取名为许小闲,放在了凉浥县,让所有人都以为您是他的儿子。”
“此后的事你们都已经知道,你一步步在他的安排下走到了今天……在某些重要的地方你所作之事出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