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话不敢说?”康鸿远好奇之心陡生。
“我是一直不敢问。”乔晚凝朝前走了两步,俯身曲肘撑在康鸿远面前的桌子上,“康少卿,你与我说说天煞究竟是什么?”
康鸿远目光一顿,“乔小姐,你可别不知好歹!”
“是你亲口说什么都可以谈。”
“我是让你说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的所见所闻就是与天煞有关。我要弄清天煞是什么,才好决定与你说多少。否则我怎么知道,说与不说,哪个更能保命?”
“你果然看到了一些事。”康鸿远暗自吸了口凉气。
“嗯哼。”乔晚凝眨眨眼。
“天煞其实并非秘密,只是一般人不敢对外闲谈。”康鸿远道。
乔晚凝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了两下,“康少卿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是。”
康鸿远的背后倾,抵在椅背上,拉远与乔晚凝的距离。
这个女人,能够一脸厉色地逼迫康鸿飞,能够为一盒首饰逼着谭家人不放,能够为五十两银子追着他讨要饭资,这时又如此满面春风的随性而言。
她的眼中没有高低贵贱,也不会斟酌举止,只有她自己能否看得过眼。
这才是真正的乔晚凝?
“你可知当今皇上是如何坐上帝位?”康鸿远问。
乔晚凝想了想,“听说是先皇的儿子都死绝了,只能传给他的弟弟?”
原主的记忆中好像是这么回事。
康鸿远道“大概二十年前,先皇病重,唯一的皇子,也就是代理朝政的先太子一家出外遇刺,太子妃母子三人也一同遇难。先皇大悲,病重之体吐血而亡。先皇一脉失了传承,百官不得已,拥先皇胞弟,当今皇上登基为帝。刺入先太子要害的便是一把刻有类似太阳符号的短刀,在先太子身边,留有血字‘天煞’。也因朝局动荡,镇守东北疆土的大将军谭铮被宣回京压阵,赐封镇安侯,直到后来与天武国开战,方再次挂帅奔赴西疆。”
“先皇一脉绝了,就轮到当今皇帝上位,这天煞的来历可是值得深究啊。”
乔晚凝直起身。
好事落在当今皇帝头上,谁可疑,一目了然。
“不能肯定天煞与当今皇上有关。”康鸿远道,“天煞突然出现在天璃,刺杀先太子得逞之后便又销声匿迹。过了两年,天羽国传来消息,他们的皇帝也死于天煞之手。天煞之意,天子煞星!”
“天子煞星?也就是说,天煞专为取天子,或者说是可能做天子的人的命?”
事关天子性命,当然不能到处乱说了。
“二十年中,天煞就出现过这两次。第三次,便是今日在谭家坟园!”康鸿远目光凝起。
“天子煞星出现了,难怪你们都那么紧张。”
乔晚凝明白了。
可是,那批所谓天煞的人对付的是那个狗主子……那个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救走石虎的细作……难道不是普通的天烽国细作?
康鸿远继续说道,“当今皇上一直都在费力寻查,想要破获先太子遇刺案,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天煞来无影去无踪,二十年来没人能够查到他们藏匿何处。当年天煞于天璃犯案,在场人等全部被杀,无一活口。今日在谭家坟园,是我们第一次亲眼目睹到天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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