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逸旻仿佛头顶上有座高山崩塌,砸得他险些晕死过去……
“好徒儿,表现不错。”乔晚凝微微一笑。
如清风般的笑容以横扫之势掠遍全场。
谭承胸脯都跟着按压不住地上下起伏。
在书院,虽全场震惊,可只局限在夫子与学子。
此时,在各色权贵百姓面前,松白先生亲口说拜晚凝姐姐为师,宛若天雷,将他也惊得不知是梦是幻。
盛逸旻摇晃了一下稳住脚步,朝松白先生走近。
哪知松白先生一个转身,大步朝乔晚凝走去,兴奋地像个孩童,“师父,您决定收我为徒了?!”
乔晚凝含笑点头,“是啊,小宋诚意可嘉,我岂有继续端起架子的道理?”
“师父在上,架子必然该端着!”松白先生深深作揖,“请受徒儿宋白一拜。”
“松白先生,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盛逸旻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疼的不是在做梦。
谭如海这才留意到一直躲在马车旁的谭如山夫妇。
夫妇二人一言难尽地向谭如海点了点头。
“当然知道!乔小姐决定收我为徒啦,哈哈哈!”
松白先生欢悦击掌,全然不觉得掌心痛。
“你拜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为师,与她学什么!”盛逸旻恨不得出拳,将这个发癫的老头砸清醒。
“谁说我师父一无是处!”松白先生不高兴了,气的鼓起白胡子,“老夫乃天璃大儒,当年四国学宴上的魁首,难道会拜一无是处之人为师?想知道我师父有多能耐,就去皇都书院打听打听!老夫好不容易追到师父,你们若惹我师父不高兴,不认老夫这个徒弟,老夫与你们都没完!”
“还有晟王世子,你不是想做老夫门下弟子么?那便先从尊敬老夫的师父开始!若你入我师门,乔小姐便是你的师婆!”
“小宋。”乔晚凝道,“既然你已拜我为师,那以后你若收徒,得先经我点头。”
“师父说的是。”松白先生乖乖点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以后小宋都听师父的。”
松白先生这是读书读的太多,又上了年纪,整个人都读疯了?
在场每个人都傻了眼,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
“宋白,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盛逸旻毫无掩饰自己的恼怒。
乔晚凝是他的师婆?!
为什么他最近每次以为乔晚凝会倒霉出丑,她反而会蹦的更高,吞声咽气的成了他!
与她暗中联系,帮衬她的究竟是什么人?这次连松白先生都能收服!
“晟王世子,老夫很清醒!”
被直呼姓名,松白先生很不悦,但碍于对方是皇孙,也不便指摘什么不是,话音一转,训起了其他,“倒是世子,以猜测、似乎、可能等模糊词义论事,怎能断定是非?单以种种揣测之语,如何肯定就是我师父行凶?若以此论事,世间将多出多少冤假错案!”
松白先生这时教训起人来又头头是道,仿佛在书院以“可能”认定谭承之错的不是他。
“松白先生,乔晚凝是可疑……”
管家刚插嘴,就被松白先生喝止,“以可疑驱人乃大大的偏见,以偏见之心识人为不公!既然无人能拿出我师父害人之铁证,老夫便亲自送师父进府祭香,看何人能阻!”
谁敢阻挡松白先生的路?
皇上有旨,松白先生进宫都是畅通无阻。
难道一座平远将军府能大过巍巍皇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