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他们来说,不是把受害的絮儿丢到她面前才更能起到报复她的力度吗?偷偷将絮儿丢入落马河,似乎不符合他们那歹毒之心。
那人捂着血淋淋的嘴,“没……没人指使,就是那小子在……在赌坊输了不少,就……就逮住麻三,说想把他妹妹卖给麻三换赌资。麻三一个人不敢应,我们两兄弟就……就附和说一起出钱买人。”
“反正赌鬼卖妻儿的多的是,这也不算什么。我们想……等玩乐过之后,再把人卖到青楼,反正……反正也不亏,还有赚头……谁知,那丫头犟得很,竟然吞舌自尽了……我们也没想闹出人命……”
“你们更没想到,这么快便有人来替絮儿讨命!”
追命再挥镰刀,砍在此人肩膀。
“那就是个小婢女……起初我们也不知道她是乔晚凝身边的人……只听得她一个劲儿的哭叫什么小姐救命,烦得很,又怕她惊动了外人,就把她的嘴绑了……她死了之后,她哥才说她是侍奉乔晚凝的。”
“大哥,大爷!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这真的就是一桩赌徒买卖,是我们碰到个刚烈的主儿赔了本……那絮儿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小婢女,犯不着您老动肝火,您息怒,您息怒……只要您老饶小的一条狗命,您要多少赔偿,小的都答应,小的以后做牛做马也听您的……”
那人忍痛不住地朝追命磕头。
看这被吓得怂样,倒不像敢说谎的。追命想,难道问题是在絮儿那畜生哥身上?
“那个赖头现在哪儿?”追命问。
赖头是她借絮儿的感应听到的这几个人对她那畜生哥的称呼,脑袋上不知怎么落了块疤,不长头发。
陈勇是事后听说,并没有见到带走絮儿的人。而侯府其他人见到赖头时戴着帽子,不知道他有这个特征。
“我也不知道他从前住哪儿……就是近些天才出现在这边的赌坊。和我们谈好买卖后,他在我家住了两日……那絮儿也是以为她哥住在这里,没防备的就进了院子。知道絮儿死了以后,他就先跑了……留下人让我们处理。他说侯府的人只知道是他带走了絮儿,只要……只要没人能找到他,就不会知道他把絮儿带到哪里。”
“再说,”那人吸了口痛气,“乔晚凝此时不在侯府,听人说她是被宫里的人带走,她……当街教训三王子,得罪的可是皇家人,自身都难保……就算回来,哪有心寻找一个婢女?只要躲过这阵风头就行了。关乎人命……我们谁都不会主动说的……想着,只要把人丢到别处,就算被发现,也查不到我们头上……”
“你可知赖头以怎样花言巧语拐骗絮儿?”追命又问。
“听絮儿得知受骗后质问,应该是说什么多年不见,很想妹妹之类的话……说之前丢掉妹妹是不得已,如今在外打拼多年,攒了点家当,回来找妹妹想再续兄妹之情……那絮儿哭着说,再续兄妹之情,原来就是再借兄妹之情害她一次。说实话,我们也觉得这赖头真不是个东西!可当时,小的就是猪油蒙了心……”
“爷,您要找赖头,小的是真不知道赖头跑哪里去了……大概,他跑出城了吧?”那人又朝追命磕头,“爷,您把此事交给小的,小的一定把那赖头带到您跟前!”
“就你?”追命冷笑。
冰寒直达眼底。
“爷?!”那人根本就不敢看追命。
低着头都能感到腾腾杀气。
“我还就是为絮儿的死大动肝火了!”追命站起身,镰刀抵在此人正头顶。
“别……别……爷,您要解恨,卸掉小的一条胳膊腿都成,求爷放过小的狗命,求求爷……”
追命不想再听此人狗叫,给了他一针,将他也丢入空间。
把带血的镰刀投入院中的井里,追命来到侧屋。
这就是赖头住过的屋子,也是絮儿最后被困的地方。
结合屋中的样子,“看”到的情形再次清晰浮现。
追命公子在满腔愤怒中点了一把火,将这腌臜之地付之一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