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人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最起码你昨日大早见过他!”
“康少卿已去侯府问过?那你就该知道,追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也管不了他。”
“楚柏渊的人给你送帖子的事又是如何?”
乔晚凝笑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你觉得可能吗?”
“那话就是昨夜在河上传开。”
康鸿远实在搞不懂,他们在画舫上遇到康鸿丽,而画舫周围又有人散播关于乔晚凝的传言,还扯到楚柏渊身上?
他想抓住传言源头,可惜没人能说清那两个打着天武使者名义的人的模样,夜幕之下,那二人乘的船上并未点灯,声音听得真,样貌如何却看不清。
而大理寺又不可能因为几句闲话,就将那二人当做要犯大肆搜查。因为确实有天武信使与朝廷接洽,楚柏渊即将来到焉城是事实。
若那二人真是楚柏渊派来传个话的,天璃大动干戈,岂不是在向天武挑衅?他可担不起破坏天璃天武两国难得的和平的责任。
“是,或不是,各会如何?”
乔晚凝瞧着康鸿远的眉宇拧成了个大大的结。
“若不是,便极可能是追命故意散播传言。若是,追命极有可能就是楚柏渊的人!”
在康鸿远看来,反正都是利用楚柏渊在给乔晚凝脸上贴金。
但又转念一想,“此事也不好造假,只要楚柏渊来到焉城便有定论。”
所以,搞得他是一头雾水。
石虎逃狱一事也更加扑朔迷离。
难道是天武人救走了石虎?天武与天烽背地里有了勾连?
这才是让康鸿远更加担心的。
康鸿远不觉间拧了拧眉心。
“乔小姐,我希望你能实言相告。你需要追命的帮助,但若将自己搅入一座爬不出的泥潭可是得不偿失,而若因此又让齐家人为难……总之,我希望你能做事时,懂得并坚守住一条底线。”
“康少卿,我问你。若你是我的外祖父,自己在前线拼杀,有人却在后方将他的家人性命不当一回事,之后还故意混淆是非,你会怎么做?也要像我外祖父一样,一个字都不计较?”
不仅不计较,谭铮死前还将他的部下遣散,不给天璃朝廷留下压力,以此表示生死臣服?
骁勇善战的一个人是如此愚忠?!
康鸿远想问,如何计较?可话到口中,又吐不出字。
当年的事,算不得舍小家保大家,谭家的人本来可以提前获救的。是天璃朝廷寒了在疆场拼杀的将士的心。
乔晚凝没等康鸿远回答,放下喝干的茶碗,站起身,“若是我,我的答案是,绝不妥协!我为天璃保家卫民,也可以饶恕一个知错改过之人,但绝不会委身屈从一个专注在错误上打补丁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