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班主为难,“康小姐您瞧,这两个雅间没座了,要不我给您留着后面场次的票?”
“就要这场!”康鸿丽不依,“本小姐需要花多少,你说个价!”
班主赔笑,“这两个座已经卖出去,便归客人做主。康小姐想买到,需与客人商议。您看乔小姐这边肯不肯把家仆的位子让出来,或者与另一雅间的客人商议拼坐?”
两个雅间是同样的摆设,都是两个矮几搭配四把椅子。乔晚凝这边一共四个人,正好坐满,另一个雅间只坐着主仆两个男人,若康鸿丽姐弟能够拼坐,正好刚够。
康鸿丽可不是个肯落下风,委屈求全的,“不,本小姐就要买全票!”
班主左右看看,很是为难,“我一个小小的班主只能按票行事,康小姐若执意换座,那就还得请康小姐出面。”
反正把这题让康鸿丽自己解决就是了。
现在可是有那么多观众在看着,等着。若他这个班主不依戏院里的规矩行事,以后还如何在戏班立足?戏院又如何维护口碑?
经康鸿丽这么一吵,准备开演的戏暂时停止。楼下的观众很多不满,可碍于康家势力,无人敢言。
乔晚凝按住有些坐不踏实的絮儿,轻轻一笑,“康小姐这般没规矩,换做是别人,早就被戏院的护手架着丢出大门了吧?”
“谁敢对本小姐不敬!”康鸿丽瞪向班主。
班主躬身低头退至一侧。
乔晚凝慵懒地靠着椅背,“康小姐想买甲等雅座的票,肯出什么价啊?”
康鸿丽以为乔晚凝见钱眼开,想以豪气把她压倒,让她像是那些哈巴狗似得巴结讨赏的下人一般趴在众人眼前,“本小姐给你一百两银子,你们马上滚走!”
班主不由地摸摸自己的袖口,这随手一赏便是百两银票的乔晚凝怕是看不进眼里。
果然,乔晚凝一声嗤笑,声音也抬高了几分,“我从醉红院赎个丫头,都揣着五百两银票打底,最终花费不止六百两,难道康小姐以为自己连个丫头都不如?”
这话一出,楼下便有人小声议论开,有擅说话的,开始有鼻子有眼的讲述听来的事。
无疑此言一出,必然又拐到了马青荷身上。
马青荷是康鸿丽表哥的岳母,这是又连累到康鸿丽姐弟跟着一起吞咽这口难吃的馊饭。
“乔晚凝,你还有脸说!”康鸿丽再次恼羞成怒,“你能花那么多银子买个丫头,却眼见自己的舅母落难毫不理会,是何等歹毒无耻!”
“一个与我外祖母的死脱不了干系的人,她受的一切都是天惩,我何必违逆天意?”乔晚凝从矮几上的盘中拿起一个红果,咬了一口,“康小姐可想好到底要出个什么价?”
康鸿丽好像有所醒悟,自以为聪明的冷笑道,“乔晚凝,我不会中你的激将法。有再多的银两我也不会给你赚!”
然后,大步走向另一个雅间,冲里面的两个男人道,“一千两银子,本小姐买你们的座!”
楼下众人纷纷倒抽凉气。
一千两,只为坐上雅座看唱戏?这一千两都够将红玉戏班请到府上包场了,更别说够普通人吃多少碗饭!
康家小姐真是把银子当成石头砸啊!
早知这么有赚头,他们就该拼力买下雅座的票,大捞一笔。
众人都在羡慕那雅座里的人,却见雅座里毫无声响。
康鸿丽又近一步,逼在两个男人身前,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拍在矮几上,“这玉佩是当今皇后娘娘所赐,我把它暂押给你们,一千两银票随后取来!”
其中一个身着蓝衫,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子手摇折扇,不发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