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把杀人凶器给了我?”乔晚凝用手指抹了下刀身上少有的血迹。
“我没工夫了,你拿上这把斩月刀去镇安侯府,替我杀了逆女,清理门户!”
马大强说这话时,整个脸都气的抽搐。
逆女?指的是马大强自己的女儿,马青荷?
马大强纵马提刀,不是赶着杀她,而是去杀他的女儿马青荷?
乔晚凝的脑子像是坐了过山车,猛地扎了几个弯。
“有安王世子为证,你砍了逆女是替谭马两家清理门户,是两家的家事,没人能责难你!”马大强的声音铿锵有力,“虽说你的存在令侯府蒙羞,换做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世,但看在老侯爷与老夫人对你好,你心里若有他们,便替我把不孝逆女宰了,让她死在斩月刀下!我是一时半刻都容不得那逆女在这世上喘气,赶紧送她去向老夫人赔罪!”
乔晚凝听懂了,马大强这是认定马青荷害死谭老夫人,如她所言,当真要清理门户。
可她说是她说,那是根本没想马大强会这么做,所以才私底下嘲讽一句而已。当真听马大强这么说,乔晚凝意外得很!
“你相信是马青荷毒害外祖母?”乔晚凝问。
谭如海一心想把此事含糊过去,不想马大强当众如此认定。
“马家去侯府吊唁老夫人的管家把当日情况一字不落都与我说了,逆女是在承认毒害老夫人之后疯的,此事若较真一点都不难,谭如海个草包,竟然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死的可是他的亲娘!”
马大强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
真是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威风凛凛的老侯爷竟然养出这等不中用的儿子,他堂堂平远大将军竟然生出这等歹毒心肠的女儿!
他想亲口问问那逆女,为何生如此歹毒之心?但问有何用?罢了,罢了,还是一刀劈死,清理门户,才是对老夫人的交代!
没人敢质疑的话,马大强说了。
没人敢骂的人,马大强骂了。
马大强此时就是个暴跳如雷的老头儿,一腔怒意破口而出。不在乎扯明乔晚凝这个私生女的出身,也不在乎揭破自己家门的羞耻。
同样都鄙夷原主的出身,但与谭如海相比,乔晚凝却对马大强的话不怎么生气。
那日灵堂上,马家的管家也在?
乔晚凝没有印象。但这主仆二人的实诚让她高看了两分。
交代完,马大强便说话算话,折向盛逸弘,“世子,走!我这就与你去大理寺受审。”
之前是因为一口气憋着要解决家事,顾不得去大理寺,现在有了托付,去便去吧。
人是他误杀的看来不假了,至于怎么判,看大理寺如何决断。
唉,逆女,真是逆女!
若非逆女,他如何能冲动到瞎了眼?
子不教父之过,女不教,也是父之过。活该他摊上这人命官司,只是苦了这家无辜的人。
乔晚凝见马大强昂胸负手,已老而倔强的身躯顶着无奈、失望,还有几声看不见的哀叹与最后的坦荡。
“小姐?”
絮儿看着持刀的乔晚凝,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真能拿这把刀杀了大夫人?
那可是挥刀杀人啊!
乔晚凝没有理会絮儿,拎着刀朝即将被衙差抬起的死者走去。
“乔小姐,你要做什么?”衙差警惕。
能把罗府尹逼着道歉的女子,是又想出什么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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