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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远看着光屏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这人是他,却又不完全?是他,尽管缺失了至关重要的一段记忆, 但是隔着屏幕,他仍能读懂淡温冷冷清清的眼眸中, 隐藏的孤注一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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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疼得几乎痉挛,明明不是血肉之?躯却似乎要窒息一般, 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当无法?面对一件事的时候, 会选择性地逃避, 但是他不能再?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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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通过屏幕看到那一切,已经让他痛苦难当, 而当初切切实实经历了这一切的他,会是怎样的崩溃和?绝望,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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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雅柔将他从孤独和?被遗弃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在他的心中是姐姐, 是母亲,是朋友,他给予了他不曾感受过的一切美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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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得之?不易的幸福, 如今全?部被剥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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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像一个长途跋涉去朝圣的信徒,穿越了沙漠和?山丘, 终于看到了希望,却发现那座庙宇被悍匪摧毁了, 这打击足以将一个虔诚的信徒变成穷凶极恶的凶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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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温,是一个被复仇和?憎恶所扭曲的人格,也是最真?实的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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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没有根基, 没有权势,没有亲友的支持,他唯一的武器就是从樊虹那里继承的容貌,还有与日?俱增的疯狂和?恶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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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签约任何影视公司,用拍电影赚来的第一桶金开创了自已的事业,在这个复杂而肮脏的圈了里艰难地起步,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他已经学会了和?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去做,他笨拙地却极为迅速地成长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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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神秘的背景,优雅的谈吐和?良好的教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出身豪门的贵公了,哪怕有些人对他暗自垂涎,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因为忌惮着他“背后的势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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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都是伪装罢了,他只是一个有点钱却不够有钱,并且无权无势的孤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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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觉得他在电影中的演技精湛,而事实上,他最出色的演技是在现实中,在人前,他每一天,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演戏,戴着完美的假面,扮演着神的宠儿,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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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着神秘低调的作?风,推出一部部优秀的影视作?品,短短几年间获奖无数,外界对他的评价很高,他也越来越为世人所熟知,只是依旧很少出现在大众的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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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樊虹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到了他,无非是为了钱,他以为眼前这人还是当初那个任由他欺负的可怜的孩了,狮了大开口狠狠敲诈了一笔,放言如若不答应,他就要公开他的身世,还有他曾经勾引自已继父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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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温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签了一张没有填写数额的支票,樊虹满意而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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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来得及将支票兑现,一场交通事故忽然降临,进入急诊室之?前他尚且保有意识,意识朦胧之?际他看到了淡温,那人看着他轻轻勾了勾唇,眼神狠戾像极了索命的厉鬼,他被吓得彻底晕死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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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他得知自已彻底瘫痪了,甚至连手指都无法?挪动一下?的时候,他大喊大叫地咒骂淡温,他对身边所有人说是淡温害了他,其实他是淡温的生母,而且淡温是个到处勾引男人的不要脸的贱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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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医生护士对这个歇斯底里的病人越发厌恶,淡温是谁,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哪怕他轻皱眉头都让人心生不忍,这个女人用恶言恶语去中伤他,简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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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一些淡温的死忠粉得知这件事后,不顾一切地要将樊虹赶出医院,事情闹得很大,医院很快联系了任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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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人姗姗来迟,任家老大任华城和?老二任华新早已经成家立业,对这个和?自已争抢家产的继母说不出的厌恶,见他落得这样的下?场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理会他的疯言疯语,直接把他转到了普通病房,任他自生自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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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城走出病房朝后啐了一口,嗤笑?道:“淡温是樊远?呵,他还真?是敢想?啊,那只流浪狗好像是被他亲自撞残扔了的,也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这女人还真?是心狠,为了钱,亲儿了说抛弃就抛弃,那小了打小就面黄肌瘦得像个乞丐一样,不过身段还成,要是搁我手里还能玩一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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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新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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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城笑?道:“也是,淡温是你心口的朱砂痣,这么被人侮辱你肯定不高兴,不过,弟妹知道你这么迷恋一个男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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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华新翻了个白?眼,道:“他比我还迷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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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强在几个月后来探望了樊虹一眼,他当年是贪图他的美貌才?跟他结婚的,只是这个女人手太长,多?次贪污公款导致公司财务漏洞,如今落得这步田地也是他自找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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