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号站台上,申与奎遥遥向看台一礼,并不如何惊讶,想是对自身实力颇为自信,且遇事宠辱不惊,心性坚定。
赵莼见状不由更为满意,微微颔首,向下示意于他。
宣完何人入选,两位记册将士又取了旌旗下来,令下一批兵卫上台。
以往骁骑们征选兵卫入队时,常会有争抢的情况发生,是以演武场中除却兵卫与傀儡斗战外,观战之人还能看到新晋骁骑们大打出手。
不过今日,这两位骁骑委实是平静了些。
若陶锋知晓了看台上其余将士的想法,怕是要大骂几句“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赵莼情况特殊,境界上高出他不少,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新晋骁骑,而非新晋筑基,真要决争只会是一边倒的局面。
好在赵莼似是与他理念不同,接连看过许多兵卫,挑中的都是他眼中不大出彩的,也避免了矛盾生出。
“已是十八人了?”
赵莼微微侧身,往法器书册上望了一眼,问道。
记册的将士也不避讳,直摊开手臂给她看过,回道“并上这次的一位,当有十九人了。”
她闻言转身往战台下候场的兵卫们看去,还未上场的人数,较先前来说已如零星,细点了数目,大约能凑够两批,于是又问“若此次未选满二十人,会如何?”
“按例会顺延至下次,直至满编为止。只是我等也不知晓何时会再有新晋骁骑出现,是以下回征选的时间并无定数。”
对待要紧之事,赵莼的态度一向是宁缺毋滥,不过考虑到自己只会在鸣鹿停留一载,兵卫小队应当是越快满编越好,心中不免需要抉择一二。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再往下看了十人,竟是一个满意的都没有,无奈摆手令记册将士挂了旌旗上去。
那厢陶锋倒是连选了两人,他信奉是实力至上,眼光亦是颇高,选到此时,倒同赵莼一般,记下了十九人,离满编尚差一位。
二人能否满意而归,就要看这最后十人能否有令己身欣赏的了。
“啊,是燕歌,她又来了。”
“前头未见她上场,还以为她回镇上去了,原是排到了末位,现在才上台来。”
赵莼耳力过人,将其余看台中的议论听下,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演武场边缘的拾号战台。
演武场中给前来征选的兵卫们编排上台顺序时,自有一套章程,首次征选的兵卫会排进前列,往后越往末尾,便是前来多次,也没能被骁骑们选入队中的。
最末一批的最末号战台,意味着台上人算是被演武场认为最不可能入编骁骑小队中的人。
“那是?”赵莼轻声喃道,定睛往拾号战台上的高挑女人望去。
她直挺如青松,黄发短而卷曲,贴合在面颊上,而两颊与发间圆耳又都覆上金黄色的短绒毛,其间有深棕圆纹点缀,腰后垂着一条粗壮有力的长尾,末梢微卷出半圆弧,不难看出应是身怀妖族精怪血脉,属兽豹一族。